沈云松和沈云柏都注意到了孙鸿渐看妹妹的眼神,窃笑着对视了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撤回目光。
沈琼芝面上淡淡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走吧。”
孙鸿渐笑着点点头,起身向沈家人告辞。
沈老太爷派人送他们:“时日不早了,我就不虚留了,赶紧回去吧。往后有空,记得常回这边看看,横竖都在京城里,又不是那千里迢迢的。”
沈琼芝忍住不舍,向家人们辞别后,坐上了孙府派来的马车,原先回娘家时的车队则装着沈家派人准备带回给孙家的礼物,一长溜儿跟在后头。
沈家财大气粗,回礼种类繁多,数量不少,运嫁妆空出来的车子竟然差不多装满了。
看着带回去的长长礼单,沈琼芝心情略微复杂矛盾,既不愿意白白便宜那帮人,又不好当众叫家里人给退回去。
算了,反正她自有安排,绝不会浪费沈家的东西,一定让它们好好地“派上用场”。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沈琼芝看着礼单,孙鸿渐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直到沈琼芝感觉到不对,抬头便迎上了孙鸿渐的目光,整个人一窘,飞快地侧过头去。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字。”她微微蹙眉,眼睛回到礼单上。
孙鸿渐笑:“我妻脸上无字,却是有画——美人如画。”
沈琼芝抿抿嘴,依旧不去看他,轻轻道:“你一个读书人,从哪里学来这等贫嘴恶舌的。”
孙鸿渐忽地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你头上的这只玉花簪是谁送的?”
沈琼芝本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偏偏提到玉簪,叫她心中猛地一惊,又是一虚,双臂瞬间无了气力。
她的脑子转的很快,做出羞恼的样子遮掩住自己的心慌:“哎,做什么呢,这是外头又不是房里叫下人们看到了我的脸往哪搁?”
孙鸿渐笑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过是挨得近一些,哪里是什么丑事?况且这车里头也无外人,他们是断然不敢随意掀起帘子的。”
沈琼芝故作薄嗔:“你先松手,不然我不告诉你了。”
孙鸿渐听了这话,果然放了手,含笑看着她:“好芝儿,你告诉我,是谁送的?”
沈琼芝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轻轻瞪了他一眼:“还能是谁?自然是我母亲送的。虽然是个不贵重的素钗,可怎么说都是她老人家的心意,我也爱这个雅致样式,便带着了。怎么,你也觉得这个好看?”
孙鸿渐依旧笑着,只是眸底的光有些闪烁潋滟,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泊:“当然好看,不过最要紧的是你美,才衬托得它越发好看。”
沈琼芝以为这件事糊弄过去了,才要说几句别的话转移话题,孙鸿渐接下来的话惊得她险些露出了破绽。
“天紫玉,源于数百年前坠落前大盛京城的星石,那星石总共开采出玉宝五样,共重三百多斤,其中紫色玉石最为瑰丽稀少,仅有不到二十斤,除去被北边儿伪盛朝霸占的,咱们整个大盛上下,能有这般精巧天紫玉花簪的人,恐怕不超过一只手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