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吃了两盏茶,总算是等回了人,听见动静,立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起身甩着帕子迎上来道:“哎呦,郎君总算回来了!”
瞧见先一步进来的谢家夫妇时,还愣了下,视线一转,瞅见跟在后面的王观,声量低了低,踟躇问:“这是令尊令慈?”
王观:“尊长。”
媒婆懵的茫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王观可不管她心情,径直道:“说吧。”
媒婆一脸尴尬,委实开不了口。
不是说探花郎家只他一人住吗?
这是哪里来的尊长?
“您便直说吧,是哪家姑娘?”谢家主好奇催促道。
“呃……”媒婆咽了咽口水,心虚,“那个……长平侯托我来……问问探花郎的意思……”
“长平侯?”谢夫人思索一瞬,奇怪道:“他家没有适龄姑娘吧,只一个姐姐,早两年便出嫁了啊。”
媒婆恨自己贪那锭金元宝,虚虚开口:“……是替长平侯自个儿……”
“噗!!!”
刚喝了口茶的谢家主喷了,眼珠子瞪圆,“什么?!”
江陵嘉峪城。
大牢里,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令人不安。
程敬一手拽着盘腿坐在稻草上的男人衣襟,上半身微躬,下颌线紧绷,似是动怒,那男人微抬着头,瞧他的神色似是饶有趣味。
“不敢信吗?”赵矜笑问。
程敬颌骨动了动,没出声,目光锐利。
赵矜拍拍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笑得十分友好,“小朋友,你查到我这儿的人,尸骸我都替你收了,不必言谢。”
程敬提起拳头就要走揍——
“阿敬!”
忽的,门口传来一声喝,声音不重,带着些训斥之意。
程敬脸上神色微变,只差两寸的拳头生生停下,一双眼死死盯着那笑得一脸逗弄的人。
“还挺听他的话。”赵矜笑道,语气里带着微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