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
李星娆抓过他的手?放到琴上,对于借醉找事的男人?,正经的乐理指法都是扯淡,过个干瘾应付片刻就够了,她道:“行,我怎么弹,你就跟着弹。”
裴镇“嗯”了一声,盯着她漂亮的手?,开始跟着拨音。
七弦的弹奏需要一些指甲配合,公?主的手?本就生的寸寸精致,加上修磨的恰到好?处的指甲,抚琴时犹似起舞,美的不得?了。
反观裴镇,他的手?掌骨形其实?极好?,修长漂亮,奈何他是习武的,舞刀弄剑不便留指甲,所以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加上常年打仗,手?上遍布老茧和伤痕,有些伤疤微微发白,像极了他眉尾那一道粗粝的疤痕,就美感?上来说,不及公?主万分?之一。
然而,偏是这么一只粗糙的手?,跟弹时并不笨拙,有些指法甚至颇为讲究。
李星娆心头一动,这一次不是猜测:“你学过琴?”
“别?分?心。”他竟还催促上,似乎学的无比认真。
【别?分?心。】
男人?低沉却耐心的叮嘱从?脑海深处响起,令李星娆的心猛跳两下,下意识从?他怀中挪开了些。
裴镇抬眸,平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你……”
李星娆刚刚张口,便觉得?手?背一热,是他抓住了她的手?。
纤长白皙的手?落在一只粗糙的大掌中。
裴镇的动作并不粗鲁,相反是极致的温柔,他握着她的手?,慢慢地翻转过来,手?心朝上。
李星娆一滞,明明掌心什么都没有,她却觉得?灼热生疼,仿佛有什么伤口要从?血肉中自发崩裂。
裴镇从?后单手?抱住她的腰,托起她手?掌的同时,偏头倾首。
掌心的灼热贴上了一双冰冷的唇,李星娆一颤,浑身僵硬起来。
裴镇一言不发,只是细细亲吻着她的掌心,每一吻都像在烙印。
李星娆慢慢转过头,眼?神极其复杂。
渐渐势大的雨水沿着水榭的顶顺流而下,一缕一缕,仿佛拉开了几面?水帘,将里面?的男女与嘈杂的外界隔开,只剩内里的无声缱绻,直至夜深。
雨一直没有停过,裴镇抱着怀里的人?,一路到了房中。
崔姑姑见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问。
裴镇:“殿下方才饮了些酒,犯困睡过去了。”
崔姑姑诺诺应声,等裴镇将公?主放进房间后,连忙叫人?准备热水给公?主擦拭卸妆,又备了一份解酒汤。
裴镇在旁看了片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