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一手捂住胸口,她可能猜到了,木仓幸背负了这个罪名?,他和陛下有某些协议,他闭口不言,得以安然无恙。
两个和谈之后,木仓幸不仅没事,还当上?了使臣,到大桓来献上?贡品,被奉为座上?宾。
然后,裴应霄偷偷把他给掳走了。
曲凝兮的脸色不太好,陆焰花没有理会她,径自到桌旁坐下吃糕点。
他没有穿寻常女子常见的裙装,但这套也不是男装。
因为惯来给人纤细的印象,身?前平坦也不至于?招来怀疑。
他的面容,做过柔化处理,再加上?年?岁不大,若不细看难以察觉。
曲凝兮猛然知道了这么大一件事,当事人不紧张,她自己就要被吓死了。
她是个胆小的人,无奈总是被迫接受许多冲击。
“陆……陆……”叫陆姑娘不合适,“陆焰花,你要换身?衣裳么?我携带了未穿过的新衣……”
“不必。”
他拒绝了,嘴里?塞了一块粉栗糕,道:“可以叫我小名?,稚鳕。”
曲凝兮一愣,才?知道他有小名?,但好像没怎么听人喊过。
不过陆焰花向来独行?,不与贵女们交好,还没到互相叫唤小名?的地步,大家都叫她陆姑娘。
“稚鳕,是哪两个字,感觉很特?别。”曲凝兮一时想了不少,他既然不是女子,她直接叫小名?合适么?
往日不知道也就罢了,以后可怎么相处呢?
陆焰花面无表情?,道:“是一种深海里?的鱼,原先要给我叫什么珊瑚珍珠的,我不同意。”
“这样啊……”又是海鱼又是珊瑚珍珠的,莫不是他家长辈喜欢大海。
还有他的名?字,许是源自于?那?句‘燧火开新焰,桐花发故枝’,总感觉,意有所指。
陆家早就没人了,曲凝兮并不追问,以免勾起他的伤心?事。
陆焰花吃了点东西,就去帐篷里?睡觉了。
此时天际微亮,泛起鱼肚白,营地驻扎在城外,尚京里?的状况如何还不清楚。
曲凝兮在马车上?睡了不少,这会儿不怎么困,便守着?等候。
没多久,日头从山边攀爬出来,红光映耀了半边天。
营地里?生火做早饭了,炊烟袅袅,井然有序。
不仅驻扎留守的人要吃,等定宣大将军收拾完皇城,大部?队还得回来此处用饭。
城里?没有那?么多地方容纳士兵。
天光大亮之后,曲凝兮喝了一碗米粥,昏昏欲睡,终于?等来了城内的消息。
蒙天石父子二人,带着?裴靖礼趁夜撤离了,定宣大将军率众将尚京各处扫**了一遍,重新整顿好皇城守卫。
眼下人事杂乱,天庆帝病倒在床,还得尽快拟旨捉拿裴靖礼,至于?是用何种罪名?,就看陛下自己怎么选。
而太子,回宫后俨然要成为众人的主心?骨,他太忙了,无法出宫,只派了身?边的鸣恩前来,护送曲凝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