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目标的地点是在某家酒吧,恶魔术士的同伙们集中在里面,执法术士们只花了半分钟功夫就把所有对象差不多都逮捕了。倒是有个实力格外突出的恶魔术士从酒吧的后门冲了出去,但是队伍也事先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守在后门外面。
那是个把自己的须发和眉毛全部剃光的恶魔术士,一边往我这边奔跑,一边还怒喝,“给我滚一边儿去!”
而当我抬起右手的时候,他脸色顿时剧变,像是分辨出了敌我差距,立刻就想要掉头逃跑。
但是已经晚了,随着我以手代刀挥动右臂,一道靛蓝色的刀罡破空而至,瞬间劈中了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去的胸膛。
黑色绷带的刀罡是由我的灵性凝聚而成的。其实单单以我本身所拥有的灵性以质和量来说,甚至未必比得过普通的术士,之所以能够输出如此强悍的灵性,是因为有着塞壬之刃的加持。换而言之,只要我有那个心思,理论上也可以在不召唤出塞壬之刃的前提下,仅仅用灵性就体现出塞壬之刃的特性,造成“无法修复的伤。”
经过这段时间对于塞壬之刃能力的练习,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做到这点了。
当然,这次的目的是活捉,所以我没有必要故意制造那种伤口。而且为了避免一不小心杀死对方,我还特地降低了自己放出刀罡的威力。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就在我动手的一瞬间,我觉察到了他自行解除了自己所有的灵性防御,似乎是想要就这么死在我的刀罡下面。看到这一幕,我联想到了故意死在列缺落雷下的尉迟。
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实动机为何,但他做得还太着急了。当然,以他的能力和反应速度,也做不到在看准我刀罡脱手的同时解除防御。我进一步地降低了刀罡的威力,只是把他劈了个半死。
行动就这么结束了,队伍把逮捕的所有恶魔术士都关押到了安全局里,开始审问他们与集体昏睡事件之间的关系。
……
时间到了下午,与逮捕行动不一样,审问的过程不怎么顺利,但是凭借安全局专业的套话手段,还是套取出来了一些线索。
首先,这些恶魔术士确实与集体昏睡事件之间存在联系。像是上次我在杂货店里看到的那种法阵,他们在柳城各处画了成百上千个。就是通过那种法阵才使得柳城各处出现了那么多的昏睡者。
换而言之,他们就是集体昏睡事件的实际执行者。在这里的还不是全部,还有着更多的同伙潜伏在暗中。
他们也确实都来自于前夜,不过这个集体昏睡事件并不是前夜的计划,而是前夜内部某个高级干部的私人计划。
这个前夜高级干部就是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
另外,体检医生也参与到了审问的工作里。说是审问,但与对付我的那时候不太一样,这次因为对手都是恶魔术士,所以也就没有了大部分道德伦理方面的负担,更何况安全局这帮子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实际上做的就是残忍的拷问。一开始我有些意外于体检医生还擅长拷问,但仔细想想,他作为既精通人体生理知识又掌握精神梦境知识的术士,会些拷问技术也挺合理的。
拷问似乎还是个体力活,他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去换了身衣服,顺便跟我分享了下成果。
“简直就是一无所获啊。”他抱怨。
“不是已经问出来一些东西了吗?”我问。
“那些都是浮于表面的线索,而幕后黑手的具体身份和接下来的计划,以及他的最终目的,还有我们最关心的解决事件的办法,这些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说。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我虽然没有情报方面的专业知识,但还是明白如果要防止秘密从手下那里泄露,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让手下知道秘密。
“就算是那样,幕后黑手为了顺利地指挥那些人,还是需要‘知情的中间层’做润滑的。根据我们的观察,你在行动中拦截逮捕的那个光头还没眉毛的恶魔术士,就是那种中间层。”他说,“还有,就算是那些最底层的杂兵,他们也至少掌握了与他们刻画的法阵对应的秘密知识。但是那方面的记忆受到了前夜的‘门禁’法术的保护,我们在拷问的时候也尝试过读心术和记忆调查术,却全部被‘门禁’防御住了。就算直接问他们,他们也事先被法术封口,无法以自己的意志交代出来。”
“滴水不漏啊。”听了他的这些话,我只能这么说。
“最奇怪的还是那个中间层。”他说,“他好像完全不怕痛,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完全不怕死。”
“说明他对于幕后黑手很忠诚?”我问。
“恶魔术士哪里会忠诚于他人,他们只会忠诚于自己的欲望。”他摇头,“就我接触过的那些恶魔术士,要么是怕痛但不怕死的,要么是怕死但不怕痛的。两边都不怕的恶魔术士……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吧,但我感觉他不是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