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夙看着她,忽然有些无法回神。
“朝阳郡主!你别嚣张,我一定让我爹去皇上那里告状!”后面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喊。
少女回头,秀眉一挑,嚣张地说:“让你爹赶紧去,要是告不倒本郡主,以后本郡主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她说完,回头之时,短暂地和人群中的帝夙对视了一眼。
但骄傲任性的小郡主很快移开视线,策马往前去了,身后跟着数十名披甲护卫,威风得不得了。
她就是宁王的女儿,矜贵的朝阳郡主。
“你看看她,真是被宠坏了,如此刁蛮,太不像话了!”
“还好她是个废物,没半点儿修炼天赋,否则这安阳城还不被她搅得翻天覆地?”
“空有美貌,却是个绣花枕头!”
……
帝夙在原地停了片刻,便转身,走向朝阳郡主离开的方向。
宁王府
帝夙将那封血书和玉佩交给门房,门房一看玉佩,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见他虽然衣着普通,却长得俊美如神,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去请示宁王,不多时,宁王便让他把人带进去。
走到前院,便听到争吵的声音。
“你就没有一天让我省心吗?威远侯已经去告御状了,你当街打了人,明日就给我去威远侯府好好道歉!”
“我为何要道歉?是他有错在先,他抢了别人的妻子,还让手下打人,就算去告御状,我也不怕!”
“这些是你该管的事情吗?你一个女孩子,琴棋书画不会,女工刺绣也不会,更别说修炼,你要是有瑶儿半分天赋,我也不必如此费心!你还一天到晚只知道给我惹事!”
“云瑶是你女儿,我也是你女儿,若今天打人的是云瑶,你只会夸她勇敢善良,匡扶正义,换了我,什么都是错的!”
“你,你还敢顶嘴——”
眼看宁王举起手,少女拿起一旁的白玉瓷瓶,用力摔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哭:“我要去禹州,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你算什么爹,只帮别人不帮我,等我母亲回来,就让她带我去禹州!”
提起禹州,宁王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痛恨,当初要不是有禹州王在边境虎视眈眈,他又何必被迫娶霍令棠,生下这个不省心的女儿!
朝阳郡主发了一通脾气后,转身跑出去,跨出门时,撞上了门口的帝夙,她看也没看,一把推开这个挡路的人,在一群侍女好言好语的哄劝中,哭哭啼啼地回后院去了。
帝夙看着少女的背影,许久才在门房的提醒下,收回目光。
门房将血书和玉佩交给宁王,此时的宁王被气得太阳穴直跳,打开血书一看,更觉得心烦。
这也是他一直烦心的事情,他的瑶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猎户的儿子?
宁王抬头看向站在前厅中的少年,平心而论,这少年长得真是世间无二,气度也不俗,甚至隐隐约约有种睥睨一切的气势。
他心里一动,这少年看起来绝非池中之物,不可小觑,若有修炼根基,想必迟早是要飞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