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咬着牙,颤巍巍直起腰。追着小轱辘车的方?向赶出没几步,身后忽地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太轻,直到接近身后时才惊觉。文士警惕转头,迎面看见四个汉子以包围的姿态站在四个方?向。
“谁指使你来的?”
为首的精壮汉子冷冷道?。
“抓了再查。”
第二个汉子道?。
一记手刀劈在颈项。
文士生平引以为傲的一张如簧巧舌,连续碰到两拨不听他说话的,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眼前一黑,当场失去知?觉。
——
应小满回到家里不久,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应家三?口都穿起了新买的夹衣。她坐在敞开的窗边,借着天光记录今天的进账。
雨声冲刷地面,声声入耳,反衬出小巷深处幽静。然而这份难得?的安静很快被隔壁的动静打断了。
应小满停下笔,纳闷地侧耳细听。
几句模糊的对?话声夹杂在雨声里,随即响起男子呜呜咽咽的哀求声。没说几句,突然“嗷~”一声大喊,雨声里格外明显,喊声中途断了——人被堵住了嘴。
隔壁怎么像在打人呐?
她心?里纳闷,当天傍晚照常送药给?隔壁老仆时,便多?打量了几眼。
隔壁小院今日气氛不寻常。东厢房门窗紧闭,五六个晏家好手看守得?格外紧。
傍晚转小的雨声里,依稀还是能听见厢房里的隐约呜咽声。
晏家几个好手不愿多?话,只和?应小满提起一句:
“小娘子放心?,里头那个绝不是清白无?辜的好人。此人背后之人了不得?,小人等已经?传话给?阿郎,只等深夜方?便时,把人犯押解去大理寺。”
“哦。”
应小满听得?个囫囵,绕开那间厢房,走去西北窄门边,打开门栓。
老仆接过药碗时,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扯开嗓子问得?还是早上那句:“哪个是你情郎啊?!指给?我看!”
应小满:“……”
“老人家别闹。”
她连拉带哄地把老仆哄回他自己屋里坐着。
老人坐在屋里唯一的破旧木桌边喝药时,头次见识老仆屋子的应小满却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