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在屋里问。
“七郎替我们写了铺子名,我去量一下门面能挂多大的匾,再去问问制匾要多少钱。”
“这么?晚了,做匾的铺子还开门吗?”
“开门的!”
其实压根没去制匾铺子那边。
她只是不想大晚上待在家里,听一次小巷里走过的脚步声?,便想一次,是不是七郎今晚过来。
馒头铺子老夫妻已经收摊,在店里点灯对坐吃饭。
店掌柜笑着招呼,“小满,今天新开张,生意好得很,怎的人不大精神?可是哪处出了不顺心的事?”
倒也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应小满抬脸笑了笑,“累着了。”
老板娘嗔怪地打了自家老头子一下,“上赶着问什?么?不顺心。”
递了一屉还温热的肉馒头过来,“饿了罢?吃点肉馒头。肚子里吃饱,心情就好。”
“嗯。”
其实不饿,但想吃东西。
人坐在肉铺子门面的店棚子下,就着一壶温水心不在焉地啃馒头。
忙活半天,又从家里走过来几里路,出一身薄汗,低落的心情反倒好转不少。
应小满坐在浓重暮霭里,心里默想隋淼的转述。
公务缠身。急召入宫。早晨回家换身衣裳,又匆匆入宫。
对,他当面坦诚过,自己有官身。上次陪她出来整治雁二郎,似乎还特意和官署请了一天假。
如此说来,七郎白日里坐衙当值,散值后追索谋害他的凶手,偶尔得空了翻找文书,查询义父的主家和晏家祖父当年如何?结下的仇。
此外还忙着整治家里通风报信害他的坏人,时?刻防备着和他有血海深仇的自家家主晏容时?,时?不时?还被急召入宫里……
她咬了口?肉馒头,默默地感慨:他还真的很忙啊!
自己最?近也忙,每天大清早出门,傍晚回家。他那边似乎忙到半夜?
两边凑不上时?辰,见不上面也是正常。
细细地数一遍,其实统共也就五天没见,并没有想象里那么?久。
心境渐渐放宽,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汪——汪汪!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犬吠,大街行人纷纷避让。
这些天她陆续瞧见不少次,早晚两次固定?时?辰,大理寺的官差又出来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