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如此云淡风轻,如此置身事外?
乔桑宁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其实,从他们发生关系那天起,慕织弦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不会公开,也不会结婚。
他们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以慕家这种老钱的做派,重礼仪规矩,她注定毫无可能嫁给他。
可情之一字,当局者迷。
她一头扎进去,卸下了全部的骄傲和自尊。
就像萤火虫爱上了皎月,痴心妄想把所有的光亮都给他。
她的定位是红颜,是情人,是见不得光的床伴。
好在,慕织弦一身矜贵明华,财大器粗活好,她享受得也很舒服,不算亏。
然而,一切都有前提,他保持单身,且对她诚实。
今年慕织弦二十九岁,和他同龄的二世祖、富三代基本都已成家立业,他能拖到现在属实不易。
但现在,他要联姻,全世界都知道了。
而她,是最后一个。
乔桑宁忍痛含笑,怀着报复的心理,狠狠要了两次,想在分手之前榨干他最后四亿精华。
可是,这纤细的腰、这战战的臀、满身嗜咬的梅花……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
“滴”,一条微信跳进来,乔桑宁忍不住瞥去一眼。
“我的画应邀参加申城艺术节了,谢谢你为我筹谋,庆功宴就差你了。”
头像是一张充满谜一样的简笔画。
备注名:韫。
唐家小姐叫什么来着,哦唐韫,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
想想,慕织弦就应该配这样的人。
人家有背景,她乔桑宁只有背影,怎么看都上不了台面。
浴室的门推开,慕织弦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分明的轮廓,滚落洁白的浴巾内侧,滋养她挑剔的目光。
她放肆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