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口,殿中大半人的注意又都集中在一直默言的君后身上,便连君晚都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君后。
无他——
君后的脸色实在是过于苍白了些,便是极力维持着身形,也能让人轻易察觉出他的不适。
被点了名,君后稍微怔愣了下,手拿起一方帕子下意识地挡在唇下,朝着太后微微浅身。
“多谢父后,儿臣身子无碍。”
太后似笑非笑,默了会儿,竟当着众多人的面唤住了准备离去的太医。
“君后为后宫操劳,若是一直未愈可就是哀家的不是了,如今太医也在,不若也替君后诊治一番。”
君后挺直脊背坐在席座上,闻言用丝帕压了压嘴角,闷出几声咳嗽。
“还不快去为君后诊治,若是出了问题,哀家拿你是问!”太后一个阴冷眼刀过去,那太医连滚带爬地朝着君后而去。
现在情况与刚才不同,一个太医在千秋宴上为君后诊脉实在不合规矩。
君后不肯动作,再次提高声音道:“儿臣多谢父后关心,只是这千秋之宴,莫要因儿臣小事误了吉时。”
太后笑道:“君后此言差矣,君后是国父,国父的事可不算什么小事。”
君后叹了口气,忽而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君晚,“陛下也是这般觉得吗?”
君晚自然只能站在太后这一边,僵着笑脸道:“君后是国父,若君后病体一直也未愈,孤也哀伤不已。”
“如此——”
君后笑意朗朗,苍白的面上添了些血色,挽起宽袖露出洁白干净的手腕伸到太医面前。
“太医请吧。”
明亮的烛光晃得人眼前都发昏,君晚坐立难安,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太后一下子从位上坐起身,视线死死盯住那被太医隔着丝帕诊脉而露出的手腕上。
那里干干净净……
哪里还有守宫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