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谬赞。”文子洛仍旧神色淡淡,眉眼中没有过多波动。
文子洛答得平静,太后却是知道他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高傲如他可不会觉得谁与他相像。
太后接过文子洛手中的丝帕将缺了一块花汁的指甲擦干净,若不完美只得重包。
“你倒安静了许多。”太后话中意有所指。
文子洛被禁足那会儿太后还未回宫,他虽知道文子洛是被人算计了,但又没伤筋动骨只当是小打小闹长个教训,却不想文子洛禁足后反而变了个性子一声不吭,倒劳烦文国公跟着在宫外操心,担心文子洛是因上次受罚失了志气。
“回太后,臣侍身子不适才惫于动弹。”文子洛心不在焉,胡扯了个理由。
“哀家看……”太后敛下笑意,拿着丝帕的手呈握抓状,抓起文子洛垂在一旁的手腕。
“你是担心你那情娘——”
宽大袖沿顺下滑落,如太后猜想那般,白皙手臂上干净一片。
“你——”文子洛甩开他的手,吃惊地后退几步。
太后讽笑出声,“那人究竟是有多绝世,惹得你们一个两个互相争抢,是要大乱这天下不成。”
文子洛捂住手臂,争辩道:“是我一人的错,是我强迫了她,她不是自愿入宫得!”
“可笑!”太后将那丝帕砸在文子洛身上,哼哼冷笑:“她如今种都揣在君后肚子里了,难为你还帮她说话,为了一个女子真是越活越胆怯了!”
“若是哀家遇上这般朝三暮四的女子,哀家死也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文子洛跪在地上,没有因为君后肚子里的孩子而又任何的讶异明显早就知道,他依然坚持道。
“这不是她的错!是我贪心,是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太后阖上眼,不欲再说什么。
他今日唤来文子洛,也不过是借机试探,那女子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一个两个都如同中了盅一般。
灵则进殿时,气氛有些凝重,文子洛已经坐回了座位面色比刚才还要白上一些,看着十分颓然。
灵则不敢多看,心中有些明白太后为何唤他来了。
他跪在地上叩首向两人行礼。
太后没有立刻唤他起来,而是指着一旁的文子洛,声音多有试探。
“哀家听说你之前一直在文贵卿身边伺候,那你就来说说究竟是谁蛊惑了文贵卿做下了这等秽乱后宫之事。”
太后不是真想知道那女子的来龙去脉,那女子被君后藏在凤宫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不是任他打杀,他今日传唤两人过来是为了借机敲打文子洛与灵则,也是为了震慑他们身后的文国公府与郁家。
仅凭文国公想要传话给文子洛还要经过太后之手这事,他们就应该明白在这宫中究竟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
灵则叩首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他在太后身边多时,的确是站得位置高了,知道的秘密也不少,心中自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