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漪缓缓抬眼看过来。
但紧接着,她便下意识的想把腿遮掩起来,声音细若蚊蝇:“妾身觉得闷,并未想过放肆……”
沈璋寒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
似乎格外的怕他。
怕他责怪,怕他不悦,怕他觉得她僭越,所以处处小心,收着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有时的确称得上恶劣,但姜雪漪之前却不会这样。
她就是水做的,像呼吸一样能把柔情无声无息的渗到他心坎里,叫他喜欢。
今日是为什么?
是因为韶妃罚她跪?
沈璋寒眉峰一挑,淡淡道:“别动。”
他朝姜雪漪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朕何时说过你放肆了?”
姜雪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临了了却又合上了,乖乖地摇头:“陛下没有。”
沈璋寒觉得她这模样不好,不知怎的,他还是想看见她以前的样子。
他坐到床边去,有心安抚她:“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回可愿意说了?”
姜雪漪低头安静了好一会儿l,最终磨磨蹭蹭的伸出食指,很小心地勾住了陛下的尾指。
她一开口,嗓音就有些颤,像忍耐许久,终于绷不住安静温柔的模样:“陛下。”
“潋潋没有招惹韶妃娘娘。”
姜雪漪执拗的没有哭,只是眼眶有些红,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从凤仪宫出来后,韶妃娘娘身边的允黛找到妾身,说请妾身去谈话。”
“谁知去了以后,韶妃娘娘将您赏给妾身做贺礼的花神簪打翻到了地上,说妾身刻意羞辱。”
她用力地勾住手指,情绪克制到脸肩膀都在颤抖:“可您知道的,妾身只是想让韶妃娘娘欢喜,从未想过羞辱。”
这套簪做工精美,放在库房许久他都不曾拿出来赏人。
一是没
合适的人,二也是没那个兴致。
恰逢韶妃二十生辰,姜氏又来讨,一时兴起便赏了。库房的珍奇宝贝无数,他怎么可能样样记得,倒是不曾想韶妃记得。
一套簪子而已,再稀罕的韶妃也有的是。说到底是气他昨夜没去甘泉宫,反而去了姜氏的绛雪阁。
他为什么不去甘泉宫,许多人都懂,但偏偏韶妃不懂。
这便是为什么聪慧的女子更讨他欢心的原因了。
沈璋寒敛眸瞧着相互勾缠的手指,不明就以的笑了声:“朕自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