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倏地想起了方才妻子与那裴聿今嬉笑打闹的画面,一抹不悦涌上了心头。
是不想说话,还是单纯的不想同他说话。
不喜欢同他说话,那她喜欢同谁说话?
陆绥安沉默端坐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他从来不是难缠之人,已实在不知道父亲嘴里的哄,到底该如何哄?
这时,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清甜味。
是酒味。
味道已散尽了,极淡了,可是陆绥安嗅觉过人,偏嗅到一缕。
一时微微诧异的看向一旁的妻子道
“你今日饮酒呢?”
陆绥安目光紧锁在沈安宁脸上。
沈安宁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在软枕上调整了个适合的姿势,神色懒懒道:“今日去了国公府,与皇后胞妹廉夫人相聚时饮了几杯。沈安宁随口回着。
并不想多提。
国公府廉家?
呵,又是廉家,又是裴家,又是养父母,她倒是比他的公务都还繁忙。
忙到,甚至连应付他的耐心都没了。
陆绥安幽静的凤眼一度眯起。
想起,从前一心只围着他打转的妻子,陆绥安心中一下子不知是何滋味。
这时,却见沈安宁忽而掀开帘子一角,朝着外头白桃吩咐道:“小桃,我头有些痛,你上来替我揉揉。沈安宁并不是真的头痛,她仅仅只是想要再塞个人进来,好打断周围的聒噪。
却未料,这时,忽而闻得低沉一声传来:“过来。”
沈安宁愣了一下,一扭头,便见陆绥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贯无甚情绪的脸面上竟离奇诡异般吐出了一句道:“我帮你。沈安宁默默幻想了一番那等惊悚地画面,下一刻,便见沈安宁噌地一下扭头冲着窗外又吩咐一句:“小桃,不用了。”陆绥安闻言,神色微缓,正要撤走横在二人之间的那张小几,示意沈氏过来时,便见这时沈氏笑眯眯的转过脸来,冲他皮笑肉不地扔下一句:
"已不疼了。”
“就不劳烦世子了。
陆绥安:"。。。。"
陆绥安抬到半空中的手僵在了原地。
而后幽暗地目光锁在妻子笑眯眯地脸上,蓦地反应过来,一度气笑了。
所以,疼是假,不疼也是假!
纯粹只是不待见他罢了。
陆绥安微咬着牙关,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然而当视线再度触及到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上时,一贯清冷的眼眸里忍不住闪了闪,哪怕笑容欠奉,竟也无端光艳耀人。陆绥安下意识地捻了捻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