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
张维贤闻言色变,忙上前规劝道:“勋卫不能出动啊,眼下科道的这帮言官御史,齐聚午门叩阙,情况还没有查清楚,就贸然行廷杖之举,恐……”
“恐什么?”
朱由校看着张维贤,开口反问道:“恐大明社稷会倾覆?恐朕会被世人指摘?要是这样的话,这廷杖朕还打定了,朕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他们的嘴皮子硬,还是勋卫所持木杖硬!”
对张维贤所忧之事,朱由校一眼就瞧出了。
无非是怕事情闹大了,朝野间舆情四起,说自己是昏庸之君,毕竟廷杖一出,不管真实情况怎样,受罚的文官名望必涨,而下旨的天子名望必跌,也恰恰是这样,使得不少心思活泛之辈,最想碰的就是廷杖了。
只要没有被打死,那今后仕途必盛,最为关键的一点,拿命博来的名望,也会带来种种好处。
然而朱由校并不在意所谓名声。
被人骂昏庸又怎样?
他要不能改变大明,哪怕能一直好好活着,也摆脱不了亡国之君的命运,与其那样,倒不如甩开这些枷锁!
“皇爷,是否先召见几位言官御史?”
魏忠贤踌躇刹那,硬着头皮上前道:“先了解他们为何叩阙,毕竟英国公说的也没错,若真是直接廷杖的话,恐民间会生出一些不好的言论。”
此前跟东林党人掰腕子,魏忠贤太清楚这帮文官的德性了。
文官的嘴能杀人。
文官的嘴能诛心。
要是敢得罪文官的话,没有个好心态,说不定气都能被气死。
“魏伴伴。”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走至魏忠贤跟前,伸手轻敲魏忠贤所戴三山帽,“这大明究竟是谁说的算呢?”
“是皇爷!”
魏忠贤心下一惊,顺势便跪倒在地上。
“原来是朕啊。”
朱由校笑笑,扫视眼前众人,“那朕适才讲的,为何却没人奉诏去传呢?”
在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皆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