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押的那批罪宦,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奋力挣扎,死亡带来的威胁,让他们感到恐惧。
可不管他们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押着他们的武宦。
瞧见此幕的方正化,眉头微蹙道:“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的诸掌权太监,都赶来西市没有?”
“赶来了。”
高时明忙道:“自魏厂公以下,就在最近的区域聚集,不过……”
说到这里时,高时明下意识扭过头去。
顺着高时明所看的方向,方正化瞧见很多熟悉的人,为首的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缉事厂的魏忠贤。
这一刻,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魏厂公,这方正化实在太猖狂了,其必然是蒙蔽皇爷了。”
“没错!方正化眼下做的这些,摆明是没将您老放在眼里。”
“西缉事厂的……”
聚在魏忠贤身边的不少太监,一个个表情极为难看,看向方正化的眼神带着敌意,而心底的惊惧,却使他们本能地向魏忠贤拱火。
“都给咱家闭嘴!!”
魏忠贤强压心头躁意,冷喝一声,“王朝辅他们罪有应得,一个个竟这般丧心病狂,敢贪皇爷的内帑银!皇爷为此而震怒,今日,尔等就好好站在这里,别忘了皇爷的旨意!!”
方正化的强势崛起,让魏忠贤的心底感到惊惧。
可眼下这等形势下,他们是奉旨离宫来西市观刑的,即便再怎样看方正化不顺眼,他魏忠贤也不能讲出来。
谁知道在这其中,是否会有人将不该说的话,秘密呈递到御前去。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而围聚在刑场的人群,此刻群情激愤地喝喊着,而那些被押赴刑场的罪宦,一个个全被扒掉了囚服,被绳索捆绑在一根根木桩上。
皇爷真的是变了啊。
置身在此等氛围之下,魏忠贤垂着的手微颤,而心底却生出畏惧,似从即幸西苑落水后,魏忠贤便发现皇爷的脾性全变了。
伴君如伴虎啊。
别人或许不知,可魏忠贤却很清楚,从西苑落水以后,此前一直受天子信赖的奉圣夫人,多次想抵御前服侍皇爷起居,却都被皇爷给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