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明白。”
这样的部署结束以后,一切也便似乎进入了最后的结算阶段。
白无一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让这次漫长的揭秘与战术部署会议彻底完结,接下来,他们便分享了最后一些留下的贡品,决定无论如何至少在最后过一小段安稳时间。
白无一让岳清用剑在外面收集了一些白色的、缠绕在黑色草木上的厚重布条,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些东西大概是包裹住病人头顶的绷带了,理论上缠绕绷带是要剃发的,也不知道是没剃还是长出来了……不过现成的工具,他总是乐意利用。
他就这样借花献佛,帮张强、王玥、岳清都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用王玥大姐的头盔配合贡品用的盘子一起搭建了一个小蒸馏器,去眼睛(景明)那边带了些之前无法解决的盐水,将其中盐分和水分离了,送给其他人几乎每人一杯热水后,看着他们在完成自己担负的工作后安然睡去。
白无一没有入眠。
他只是依然自顾自地坐在简陋的炉边,一边看着黯淡燃烧的火焰,一边终于扯下自己衣衫,给自己满是伤痕的躯壳包扎。
“……”
不过毫无睡意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
……
“不休息一下吗?”
白无一看着头顶依然不断变化的主幕,随口说。
哪怕是沉眠于生死一线的植物人,也会有如此多为外界所牵引的情绪吗?在这丧失意识的黑暗里,这巨大之人是否也会做梦呢?
“你不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吗?”
“总得有人守夜。”
“我之前也说过了,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担负起所有守夜职责。”
红衣女子垂着双臂,眯着眼靠在火影缭绕的墙边。
她那长长的黑发挂在苍白的脸颊上,发丝与汗丝混着,显出一种墨染般的质感,这墨染间隙,有两星寒芒随火影粼粼。
“上次你说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你。”
白无一没看她。
他只是继续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手法已经相对熟练,而在得知腐蚀自己的大概率是所谓的胃酸以后,白无一也在想要不要用草木灰临时试一下……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只清创,用煮出来的蒸馏水将伤口上还黏附的“淤泥”洗下去。
还好,腐蚀得不算很厉害,人对于自身所具有的产物,还是有一些抗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