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国坐到了百里子苓对面,拿起那杯早就倒好的茶水,饮了一口,到嘴里才发现,这竟然只是白水,根本没有半点茶味。
百里子苓见他脸色有疑,便笑问:“我这茶水可好?”
“将军,恕下官愚钝。”
吴安国诚惶诚恐。
“吴大人怎会愚钝。你可是皇上宠臣,多少事,皇上都指着你去办呢,若是愚钝,那不是说皇上识人不明?”
吴安国下意识地擦了下额头的汗,“将军,下官自知过往处事多有过极,但为朝廷为皇上办事,自认为从无私心。下官也知道,朝中大臣多不喜欢我,但又怕我,因为我手中有权。我为南陈,为皇上,掏心掏肺,天地可鉴。倒不像朝中某些大人,平日里满口社稷江山,但到了关键时候,根本不堪用。”
吴安国突然义正言辞起来。
百里子苓倒是有点意外。
“吴大人,我大约也是你说的那不堪用之人吧。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百里子苓下了逐客令,吴安国则又跪了下来,“将军,请你看在南陈百姓的份上,也要救江山于水火呀!”
“吴大人,你这就说笑了。我可是逼死了贺老将军的头号嫌犯,如何救江山救百姓啊?贺老将军乃是南陈之栋梁,我逼死了老将军,那就跟谋反差不多呀。幸好皇上明察,只是把我下了狱,要是当场就判我个凌迟,我这会儿啊,大约都到了鬼城的望乡台了。”
“将军,就算你对皇上有怨气,但现在正是南陈危急关头,你不能这个时候跟皇上置气啊。”
吴安国心急道。
“怨气?那我怎么敢!我也更不敢与皇上置气,这不,下了狱,我也没哭没闹,静听处置。”
百里子苓本来也没动气,但被吴公国这磨磨唧唧绕来绕去的一通说辞给弄烦了。
古人常说,女人误国。
其实,古往今来,更多的是文人误国。
“吴大人,你看这杯水,”百里子苓端起一杯水,“清淡寡味,丝毫不讨喜。可是,要是这清淡寡味的水真没啦,人啦,也就活不下去了。”
百里子苓一仰头,把那杯水饮尽肚子。
她的耳朵很灵,在吴安国跪在牢房外时,她便听到来人不只吴安国一人。
人来了,却没有现身,而是在一旁躲着,大约是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既然对方想听,那她就说一说。
“吴大人啦,你说南陈危急,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的埋羊谷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