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没放在心上,眨眨眼,“那也不劳你,那东西沉,戴了一天,压得我脖子酸疼,你想给我拆头发,我下次换个小的戴,你再拆吧。”
司桓肃只说:“哪儿疼?过来我看看。”
顾运自己才洗的澡,身上干干净净,司桓肃从外头陪客人敬酒回来,一身的酒味。她怎么肯,站着不动,还摇摇脑袋,“我叫她们去打水来,你先干净才是。”
说罢就叫黄杏的名字,把活儿派了出去。
不过……
顾运又不紧不慢问:“你身边怎么没有伺候的人?”
司桓肃挑眉,“你是指丫鬟?”
顾运点点头,并非说的通房丫鬟那种性质的丫鬟,要真有这些,顾运可就不会嫁了。
说的是屋子里端茶倒水,照顾生活起居的丫鬟,司桓肃这院子里却是没看到。
院里只有粗使婆子和粗实丫鬟,屋外站的是各种佩刀的侍卫。
司桓肃:“我身边不需要丫鬟,你若觉着缺人手,我让人去采买就是。”
顾运说:“谁是这个意思了。不过问问,不要挺好的,你堂堂一个指挥使,难道还用小姑娘给穿衣裳脱衣。”
司桓肃走幽幽看她,“旁人不行,九姑娘可行不行?”
顾运盯着他的脸上下看,才说:“那也要看我高兴不高兴。你现在身上可难闻,赶紧去沐浴,我闻着心里难受得紧。”
司桓肃饮毕茶,倒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浴房。
顾运才挨着床坐了上去,也睡不着,眼珠子转来转去。
不知过了多久。
司桓肃洗完澡进来了。
也就穿着单薄的中衣,散着发。
顾运一只手撑着脸颊,侧身躺在床上看他。
冷酷无情的司大指挥室,这副模样,应当是没人见过了。
容貌极盛,有种摄人的俊美。眼尾是向上挑着的,抬眉看人的时候,总有一张漫不经心的冷淡。
“你洗头发了?”顾运坐了起来,看见垂在肩膀后背的头发将衣裳都洇湿了。
便一下趿着鞋子从床上爬起来,在旁边架子上找了几块干净的布巾过来。
看着司桓肃,伸手扯他的衣摆,“我帮你擦头发吧。”这会儿一点都不困,正经需要点事做,打发时间。
她把司桓肃推到床沿坐着,自己爬上床,跪在后面,一手拢起一把乌黑浓密的长发,用布巾包着,用力捏了捏。
“头发好多啊。”顾运由衷说道。非常厚实,手感却与自己头发很不一样,摸在手里是粗粝粗粝的,自己的头发却很软和柔顺。
头发多,又长,一捧一捧地绞擦,很要费些功夫。
顾运却不嫌麻烦,玩人家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司桓肃只感觉一双手在他头上弄来弄去,轻轻柔柔,这感觉很新奇。
他比谁都清楚这姑娘在家时的娇生惯养,寻常没有别人使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