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回青鸟楼,而是飞鱼堂。
从鬼市到飞鱼堂的这一路上,灵山奴飞奔而过之处,两侧犹如鬼影重重。
可没有人在半路出手拦截,这些鬼影,似乎是也在朝着飞鱼堂那边汇聚过去。
“二当家,会不会猜错?”
灵山奴一边奔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问了一声。
庄君稽道:“施红烛是个心狠也手狠的女人,所以她才能掌舵飞鱼堂,多年来她只破过一次戒,那一次,就是我。”
他说:“天下的男人都算上,却也没几人及的上她的气度,她说过的话,便不会反悔。”
施红烛说过,因为这七十二碗酒,自此之后,
你庄君稽在的地方,飞鱼堂的人远远避开。
今日妙音八转就那般跟着,不是那七十二碗酒的醉意醒了,一定是施红烛出了事。
飞鱼堂的内斗历来残酷,当初施红烛能成为飞鱼堂总舵主,靠的就是手段足够狠,该杀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二当家。”
灵山奴问:“要不要发信号,召集兄弟们来?”
庄君稽摇头:“不要,到了地方你也要走,这不是青鸟楼的事,是我的私事。”
“我不走,二当家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你必须走,若不走,以后便不是我庄君稽的兄弟。”
“不是就不是!”
灵山奴吼道:“死我也死在你身边!”
庄君稽为何是传奇?
如果换做别人的话,此时一定已打了信号上去,召集青鸟楼千余兄弟过来。
可他不,因为去救施红烛,是他的私事。
他永远都不会为了私事,让他青鸟楼的兄弟们陷入危机。
前边是十字路口,路口西北侧就是飞鱼堂的凝春楼,施红烛就住在凝春楼上。
“灵山奴,走。”
庄君稽深吸一口气,想从灵山奴肩膀上滑下去,可灵山奴一手扶着他双腿,那大手按在那,庄君稽就下不去。
“二当家,我这辈子就一个心愿。”
灵山奴喊道:“你腿脚不好,我就是你的腿脚,你手臂不好,我就是你的手臂,你将来若不能动了,我就背着你走,我不能走了,我就背着你爬,这活儿,是灵山奴一个人的,谁-他-妈的也别想抢!”
庄君稽双目发红,轻轻挥指,将泪珠弹飞。
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张巨大的网忽然从天上落下,那网大到可以盖住整个十字路口。
在网落下来的时候,庄君稽头顶上出现了一道青芒,像是一只极快的蜂鸟,在天空上迅速的来回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