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众人想驳都找不到话头,如何驳?酒是徐肃自己喝的,没有人摁着他喝,跤是他自己跌的,水洼能有多深?但凡他翻个身都不至于淹死。楼下一众汉子摇头叹息。
杭舒章心中叹了一口气,女子本身就难,不得丈夫敬重更难。
“后来呢?”
“是啊,后来呢?”
“后来,五年后徐家有一门生为徐家翻案,徐悟之祖徐盛乃是被人诬陷,门生收集证据呈上御前,皇帝气急,下旨彻查。
三司会审彻查之后发现,徐家确实冤枉,皇帝下旨赦免徐家。
可徐盛在流放途中就已然病逝,徐肃也酒醉淹死,徐氏一门只余徐悟一棵独苗。”
“唉,好好一个官宦世家,十余年间就灰飞烟灭。”
“谁说不是呢?”
“明枝带着儿子跪接御旨,母子俩抱头痛哭,而后明枝带着丈夫与公公的骨灰,携儿子返回祖籍。
此时徐悟已然是一个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
明枝带徐悟回乡之后,督促徐悟读书,以便重振家业。”
台下有人赞道,“是正理,明枝尚有可取之处。”
有人附和,“是极,明枝是位慈母。”
杭舒章心下气愤,谁要做贤妻?谁要做慈母?
杭舒章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烦躁,冷声继续,“可惜徐悟一连三年,童生也考不上。明枝得知本镇有探花郎开私塾之后,携徐悟带着束修登门拜访。”
“哎呦,这老情人见面,不得旧情复燃?”一声惊呼。
“都不一定认识呢?”
“就是,都三十年没见了,谁还记得谁?”
“明枝只觉这莫先生似曾相识,莫晟也是觉得这妇人似曾相识,可谁也不认识谁。
莫晟自然不可能去打探学生母亲的闺名,明枝自然也不可能向儿子打探这位莫先生的名字。”
楼上雅间那女子道,“哎呀,真是急死我了,这俩人不见面就算了,见面了却不相识也不知道打听。”
有人笑道,“打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