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心里闪过千百种念头。
暗卫一般都是极其显赫、卓越、庞大的名门望族才有能力培养的。
景殃虽然为人玩世不恭,但毕竟是楚宁王府出身,不可能会缺护卫。
不过,这种暗卫都是生活在暗处保护主子的。就算知道她是谁,除非他主子命令,他就不能主动对外界透露信息。
所以,不管自己说了什么,都暂时不会被外人知道。
鹿白转瞬便打定了主意,往前走了一步。
男子拔剑出鞘,毫不犹豫地横在鹿白脖子前。
他模样虽不算过于出众,但胜在俊秀,颇有些剑眉星目的味道。
此刻,暗卫正一脸冷漠地盯着鹿白,仿佛在说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
鹿白反而笑了起来。
她在冷面暗卫狐疑的眼神中,极为坦荡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递给对方看:“你们景九爷说了,上次冲撞了我,这次要拿宴会请帖给本郡主赔罪。”
暗卫一怔,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牌子正面用特质笔迹刻写着“宁蕖郡主”,背面是皇帝的印章。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绝不是赝品。
他将令牌还给鹿白,单下跪下:“见过宁蕖郡主。”
他恭恭敬敬地行完一礼,震惊的情绪下去之后,诸多疑虑便涌上来。
暗卫看着她,直言道:“风月楼宴会鱼龙混杂,乃公子哥的聚会,而郡主却金尊玉贵,不知主子为什么要用这种请帖给您赔罪呢?”
他态度非常谦恭,但鹿白却无端听出他语气中“这简直荒了个大谬”的意味。
鹿白微微眯了下眼睛。
他质疑的是景殃给自己赔罪的东西,没有质疑“赔罪”本身。
这说明暗卫知道、甚至景殃也知道,上次自己走时心情确实不太妙。
啧,本来她这次还有点心虚,现在倒觉得景殃被坑活该。
鹿白平静地说:“此次宴会声势浩大,父皇希望本郡主来开阔眼界,见识一下世间的穷奢极欲,以此来保持内心清明,浊世独立。”
她话锋一转,道:“但最后一张多余的邀请贴被老鸨妈妈送给景公子了,所以景公子便让本郡主下次拿陛下手谕过来,他再把请帖送给本郡主赔罪。”
反正他见不到父皇,也辨别不出她睁眼说瞎话。
没等对方起疑心,她就把印了昭和帝私印的宣纸拿出来,展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