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有血缘关系的人会更容易产生性吸引,按照现在文明和法律的角度看,这是非常不道德的,并且是人性进化畸形的表现。
当然在允许近亲结婚的年代,是没有这样的认知的。
他一直小心约束着自己,在行为上保持着距离,压抑着那些时不时跳出来的幻想、冲动。
随即他就想到,用循环播放的解释还是不够好。
难道他要说,循环播放这些照片视频可以催眠?
如果黎湘问,为什么她的照片视频有催眠效果,他又该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她,因为她像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是他所有堆积出来的幻想的最终形态,是真实的最初的唯一的具象化,令他更熟悉更有安全感?
不,这样的回答只能达到让他更尴尬的效果。
这不是社会性死亡,却是在逼他亲手为青春期到成年的所有幻想执行死刑,还是当着她的面。
于是姚珹又想到第三套此地无银的解释,他可以说这些东西只是存着而已。
可这样的答案还不如不解释。
这还是姚珹第一次体会到人类的语言有多么苍白。
他脸色不佳的走出房间,一直垂着眼睛,只用余光瞄到饭桌前已经做了一道身影。
他坐下后,黎湘递过来一双筷子,这个动作再正常不过,她之前也是如此,可他接过筷子时却额外的紧绷。
晚饭吃得无声无息,连咀嚼的声音都降到最低,空气被压缩成薄薄一层,嘴里的食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姚珹的胃口比之前缩减了一半,一小碗饭进去就塞饱了。
他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黎湘依然坐在桌前细嚼慢咽,他回房待了十分钟再出来,刚好见到黎湘在收拾桌面。
姚珹上前接过碗盘,放到洗碗机里。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默默收拾。
等到桌子拾掇干净了,洗碗机也开始运作了,姚珹终于将沉默打破:“我想解释一下,就几分钟。”
黎湘看向他,看上去很平静。
姚珹看了她一眼,没有找到类似于鄙视、唾弃之类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些,这样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的调查资料会定期送到姑姑这里,我也会看到。”
黎湘没吭声,这段她当然记得,她那时候还问过姚珹,她被荞姐卖掉的事以及荞姐的赌债有没有姚仲春的参与。
姚珹又道:“大部分片段都是私家侦探拍到的。那少部分内容……是在夜阳天那件事之后一起夹在其中的。因为资料是几个月才送一次,我是事后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姚珹尽量从事情的整体去描述,而不是只揪着其中几段视频不放。
视频有几百个,荞姐偷拍的只有几个,比例非常低,可他不会为自己辩解说没有看过。所谓的“非礼勿视”,也是在已经看到是什么之后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