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时间掉在地上,纵使马上又看到他接着补充的那句「我在想三年来班上同学基本都加了联系方式,唯独少了你,好像还怪可惜的」时。
胸膛里的心跳,仍旧震得我坐立难安。
那天简单的寒暄,就成为了我们再度重逢前最后的交集。
那晚夜深人静,我看着他最后发来的那句「我们好像是同一个大学,宋也荞,开学见啊」后,眼泪无端地,再度涌了出来。
花了一晚的时间接受了我只是一厢情愿的事实,心情勉强恢复了平静。
结果第二天下午,我从食堂出来,准备走回宿舍的时候,却再一次碰上他。
「宋也荞。」时遇把我拦在树荫下,周围偶有学生路过,便响起高高低低的起哄声。
我抬头看他,心里的酸涩再次掀起波澜,好半晌,才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又盯着我看了会儿,直到我眼眶不自觉地泛红,直到我转身要走。
时遇才轻笑一声,又把我拉了回来,语气似在讨饶,又像是一眼看破了我的心事。
他说:「宋也荞,我分手了。」
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攥紧。
又像被下了一剂,让我彻底弥足深陷的猛药。
11。
在不声不响地离开时遇的第三天,闺蜜蒋念终于发觉了我的沉默。
她二话不说地冲进了我的房间,要我如实交代这两天的事。
「你早该这么做了。」蒋念听完我的话,颇为感慨地拍了拍我的肩:「那个人渣这么多年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每次分手了挥挥手给你点甜头,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了,傻逼一个。」
听着她一针见血的总结,我眼眶红红,笑着又喝了口酒:「是啊,以前太过执念,总是不信邪,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的救世主,现在想想,还真是蠢。」
我想到自己和时遇纠缠七年,却从未和他在一起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对他的执念才变得愈发深刻。
蒋念听罢,却没所谓地摆了摆手,「嗐」了一声:「谁一辈子能不犯个错啊,别往心里去。」
我舒出一口气,还没说话,面前就又多了一张画展的票。
是我最喜欢的近代画家的画展门票。
他的展都是邀请制,无邀请函和门票不得参加。
因为是天才,他的画展,甚至可以称为一票难求的程度。
「这……」我有些错愕。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总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吧?」蒋念打断我的话:「你别急着谢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出去罢了。」
12。
工作日的中午,展厅里的人很少,一只手就可能数完。
其实我到最后还是没弄明白蒋念卖了什么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