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递员身上退回原位,挑高一边眉的红衣恶魔虽然依旧保持着笑容,但已经把锐利的獠牙藏在了嘴唇之下,这让他的表情看着多了几分收敛的困惑和无措。热情的邮递员当然不会让她的客户陷入困境,跟着爬起跪坐在用这个不解的笑容歪头盯着自己的恶魔面前,她用尽可能中性的语调解释道:“所谓性激动就是指……”
“我很清楚性激动是什么,小姐。”罕见地打断了女士的话,阿拉斯托警告地眯了眯眼睛。
可惜这个警告似乎并没有被对方理解:“噢,太好了,我以为要从最开始解释。那么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是吗?well,如果您拒绝我的服务打算一个人解决的话,您只需要把它拿在手里,然后沿着轴心上下……”
“我也很清楚该如何处理它。”再次打断对方的阿拉斯托甚至不再在末尾加上礼节性的称呼,危险的红光开始在他身周环绕。
“啊。”这回,邮递员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难色,“我知道有一些地方会将□□或者性行为视作病态而且罪恶的,但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因此评判您。在我眼中这只是非常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已,只要双方同意,我看不出这会带来什么坏处。所以您是否想要我帮您……”
“事实上,”忍无可忍地打断并把话题从他的□□问题转移,半跪在地上的广播恶魔压近没有任何本能的躲闪和规避反应的人类,再次咧嘴露出了好奇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我没有问你的名字和身份,亲爱的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礼,但你到底是谁?”
“多有趣啊。”关切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好奇的微笑,人类女性非但没有远离这张近在咫尺的非人笑脸,反而向前凑了凑,让对方反射地后撤了一点身子避免她真的碰到自己的鼻尖,“在之前的好运里,你没有问我到底是谁。但是当我让你产生性激动,你开始好奇我是谁了。”
没有等恶魔回话,人类邮递员就歪头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您的性激动存在问题吗?”
“哈哈哈,相信我,小姐,这跟我的性激动一点关系都没有。”广播恶魔哈哈笑着在她眼前摆摆手,却因为少了一贯的罐头笑声做辅助多了几分尴尬,“只是……我的礼貌让我无法忍受而已。”
这个人类女性有没有相信他的言辞,没法从她滴水不漏的笑容和表现上看出来,不过至少她没有再继续揪着他的性激动问题不放了:“我是issanythg,您可以简称我为‘安妮’以节约时间。我是一个邮递员,可以为您邮递任何东西,给他人,或者给自己,只要您付出合理的价格。”
“这是我的荣幸能遇到你,issanythg!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直接地问——你是人类吗?”
偏头的邮递员看上去纳闷得就像突然被认真问了一个1+1等于几的常识性问题:“否则我还能是什么呢?”
“噢,我不知道,或许魅魔?”
“‘魅魔’?您是指那些漂亮的恶魔吗?您是……啊,您是在恭维我?这是一个恭维吗?谢谢,阿拉斯托先生!我受宠若惊!”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而且相信我,你绝对和他们一样——富有魅力。”若有所指地下瞥了一眼她被自己解开的邮递员制服,阿拉斯托再次笑了起来,“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真名,亲爱的小姐。如果你不是一位魅魔,我能有幸知道你的真名吗?”
诡异的红光和符文就像腐肉上滋生的苍蝇一样盘旋围绕在广播恶魔身周,昭示着他对这个问题的认真程度并不像他的语气那般轻巧。而人类邮递员也难得收敛了一些笑容,微微蹙眉仿佛有些不耐烦似的看向一边的虚空:“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这不会是我的名字呢?是我没有在你们用它喊我的时候回应吗?还是当我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服务好你们?”
“如果你想从我这得到答案——”广播恶魔竖起了一根食指,拉长的尾音点醒了罕见地表现出了一点私人情绪的邮递员,让她调整了表情,重新用热情到虚伪的笑脸朝向自己的客户,“啊,请原谅我的失态,这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的礼貌都去哪了?请一定让我给您补偿:您希望在您享受您合同上的一口分类的肉之前或期间让我帮您解决您的生理困扰,还是之后?”
广播恶魔眼角抽了抽。他眯起眼睛端详着面前的人类,伸出四指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把拇指抵在她的下唇上。经验丰富的人类女性配合地张开嘴,任由他的拇指长驱直入,探索按压着她的口腔,却在她想用自己的舌回应他的时候把它抽了出来,拖着晶亮的涎液滑到了她的脖颈,然后微微施力,压迫她的气管,迫使她发出被挤压的轻微气音。
但依旧的,对方只是在笑容里混杂了些许疑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像不知道恐惧是何物一般,礼貌地等着他的回复。
“你知道,”对此有些不满的阿拉斯托慢慢地拖着声音暗示道,“你可能没有考虑到你在期间或者之后无法服务我的情况。”
直直盯着他的人类邮递员眨了一下眼,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微笑的嘴角开始抽动,被他按住的喉咙连续吞咽了两次,恶魔知道这是恐惧在她身体里滋生蔓延,而他不介意让这个过程变得更漫长一点。
“啊,你看,”人类终于向后退了退身子,从善如流地松手让她后退的阿拉斯托并没有阻止,只是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我想这个情况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如……咳,如果你能给我一点时间为您查看你之前签订的合同,并……并看看如何把这个附加服务写进去?”
“去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