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随便在兜里找的。”孔黎鸢迟了几秒才回答,然后瞥她一眼,
“用都给我用完了,现在来嫌弃?”
付汀梨的确理亏,把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
却又听到孔黎鸢叹了口气。
回头,雪下得更大了。孔黎鸢还撑着伞弋椛,突然笑了一声,
“这些纸,应该还是荣梧在我外套里偷偷放的。”
“偷偷放?”付汀梨没反应过来。
孔黎鸢“嗯”一声,突然冒出一句,“可能她怕我也会想我妈吧。”
付汀梨愣住,她是有听说过孔黎鸢母亲早逝的事情。
但是……
还没等这个“但是”出来。
孔黎鸢便又与她对视一眼,然后在她慢半拍反应中笑。
笑声过分大胆,有些像加州那个横冲直撞却慵懒疯狂的女人。
很快又变成孔黎鸢的样子,云淡风轻地按了按她的后脑勺。
像是在嘲笑她,
“骗你的,怎么这也信啊?”
雪飘飘洒洒的。有一瞬,付汀梨觉得自己终于抓住孔黎鸢和加州那个女人身上的共同点。
她们似乎不是同一个人,却都有一个近乎于漩涡的矛盾内核。漩涡在不停收缩,也在无限涨大。
身上包裹着的,是一种永远无法停止,直至消弭的怅然。
付汀梨攥紧自己手中快要被握瘪的烟盒。那里只少了一根,却好像多了一个巨大的空白。
好似正盼望着这次雪崩的填补。
她犹豫着问,“你吃饭了吗?”
这个问题后,孔黎鸢的停顿很长,给人一种她正在经历巨大雪崩的错觉。
但还没等到孔黎鸢回答。身处于广告牌下的她们,就先迎来了一群炙热得不像是在冬天的人。
是孔黎鸢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