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荣琰吃撑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就罢了,可江羡鱼不是个能吃苦的人,遇到点小病痛就跟天塌了似的。
“谷子,快给我揉揉肚子,我难受。”
江羡鱼小声哼唧道。
谷子是他那贴身小厮的名字,可他忘了这几日身边一直没带小厮。
连日来的努力没有得到小黑丝毫的回应,再加上此刻被腹痛折磨,江羡鱼不由便委屈了起来。他想,自己就不该将小黑买回来,花光了银子不说,还落得这个下场……
少年正委屈着的时候,便觉腹部一重,一只手按在了那处,并轻轻揉动了起来。
“你手太凉了……”江羡鱼道。
他话音一落,那只手就像是施了法术一般,竟是热乎了起来。
江羡鱼这回总算是舒坦了,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腹部一下一下地揉动着。腹部的暖意渐渐浸入他的身体,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令他舒畅无比。
大概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江羡鱼渐渐有些出神,不知不觉竟是落下了泪来。
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小黑手上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了他。
“我忽然想我兄长了……”江羡鱼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脸上,哽咽道:“从前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陪着我。”
江羡鱼记得,他七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身体一直不大好。此后的许多年里,兄长一直贴身照顾着他,有时候他夜里睡不着,对方就会像这样轻轻揉他的肚子,或者给他拍背。
“我好想他。”
江羡鱼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看上去委屈又无助。
少年身形本就纤瘦,这会儿侧躺在池边蜷缩着身体,让人看了很容易生出保护欲。
“鲛人”垂在侧旁的另一只手抬了抬,似乎想要摸摸江羡鱼的脑袋,但最终什么都没做,又放下了。
“怎么不揉了?我还难受着呢。”
江羡鱼道。
他话音一落,小黑按在他腹部的那只手,又轻轻揉动了起来。
少年人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江羡鱼眼睛都还红着呢,又开始“数落”起了小黑:“别以为你给我揉揉肚子就不用泣珠了,你身为我的宠物,半点才艺都没有,将来我怎么让你见人啊?卢承勋的鹦鹉会唱歌,荣琰小厮他表哥的猴子都会给人作揖,你总要学点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将来我若是不要你了,将你转手卖给旁人,你有个才艺傍身,在新主人家也好讨生活。”
小黑听了他这话,额角险些冒出黑气来。
但很快,江羡鱼又有了主意,他一把攥住小黑的手坐起身来,开口道:“我想到了,你若是什么都学不会,我干脆把你打扮得好看一点,让你出卖色相得了。”
不过显然他口中这“出卖色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个意思,“我弄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给你扮上,再让人用珠宝给你弄一顶漂亮的头冠,到时候你就在这池子里摆个好看的姿势,既不用唱歌也不用泣珠,只要在他们面前摇摇尾巴,就够让他们开眼的了。”
江羡鱼自觉这主意还不错,直恨不得连夜就找个裁缝铺子量体裁衣。
“你这条尾巴这么漂亮,还不把他们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