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点头:“是故意的。可以吃到鸡蛋羹,还能把隔壁搅得鸡犬不宁。一举两得,我都没想到。”说到此看向烧火的相公,“她别是精过头了吧?”
小薇瞥母亲:“您终于发现了?”
钟子孟不在意地笑笑:“又不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你管她是精是傻?打鸡蛋吧。锅里都冒烟了。”随即起身叫小薇看着火,他去看看小舅子醒了没有。
要搁以往,沈二郎早醒了。甚至可能一夜未眠。喜儿一日几杯灵泉水,沈二郎的体内有了生机,五脏六腑动起来需要睡眠,此刻快辰时了他依然在睡梦中。
钟子孟很是欣慰地轻轻带上门去厨房。
隔壁传来争吵声。
原来是因为钟子孟家一日三餐,早上吃饭早,别人家,比如隔壁钟老二,早上通常辰时三刻做饭,巳时左右用饭,下午申时前用饭,一日两餐。换言之,钟老二家此刻还没做饭。钟金宝父亲听到儿子要吃鸡蛋羹,随口说一句:“做饭的时候给他做份鸡蛋羹。”
邹氏回道:“郑喜儿就没安好心。”
钟金宝的母亲不禁说:“没安好心鸡蛋羹也到不了她肚子里。”
邹氏无言以对,便胡搅蛮缠,指责其实是儿媳想吃鸡蛋羹。没等儿媳解释,又数落儿媳往常趁着给孙子喂饭的时候偷吃孙子的饭。不要以为她没看见,她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如果尝尝冷热也算,她确实顿顿吃。可是每次不过半勺。家里又没穷到啃树皮吃观音土的份上,她差那半口吃的吗。
小叔子一本书能换上百个鸡蛋,她怎么不数落小叔子费钱。钟金宝的母亲气血上头,没忍住口不择言。
钟子孟隔着墙幸灾乐祸:“还是喜儿会挑拨离间。”
沈伊人点头:“我们以前只想着吵不过打不过,能忍就忍,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这么做。”看向小薇,“你还识字呢。都不如你舅母个没上过学堂的会挑事。”
学堂夫子又没教这些。小薇不服气:“您小心她是个事儿精。”
“又不祸害我们。”沈伊人盖上锅盖,“锅底下的木柴拿出来,锅底火就够了。”
小薇把木柴塞炒菜锅锅底下,沈伊人往锅里添几瓢水,留着刷锅洗碗喂猪。
沈伊人想到猪食就不由地想起先前答应喜儿的事。沈伊人叫相公把板车推出来,趁着弟弟还没醒,小米粥还得焖一盏茶左右,他们把小猪崽给亲家送去。
钟子孟也觉着该送过去了。再不送猪长大了,郑家该不好意思要了。
沈伊人叫女儿出来盯着果林里的一大一小,以防一眼没看见他们往山上跑。
喜儿知道趋利避害,沈伊人不怕她往山上跑。她担心喜儿护不住有为。小薇不懂果林里有什么好玩的,沈伊人和钟子孟前脚出村,小薇就叫他俩出来。
喜儿跟外甥嘀咕:“你姐姐好烦啊。”
有为深以为然:“不好玩。不理她!”
喜儿指着发芽的葡萄树:“这个这个都是我的。”
“我的呢?”有为问。
喜儿指着矮小的葡萄枝:“你是小孩,你的在那儿呢。”
“我是小,不是傻!”有为气得朝外走,“不跟你好了。”
喜儿跟出去,小薇盯着他俩进屋就关门。院里很是安静,喜儿回头问:“外甥女,姐姐姐夫呢?”
小薇不想理她。她也不是讨厌喜儿。喜儿帮她她感激还来不及。她一听喜儿说话就头疼,外甥女外甥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七八十岁了呢。
喜儿不过比她大一岁,却时刻提醒她她是晚辈。小薇怀疑她故意的。
“给你爹娘送猪去了。”小薇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