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实话,嘴皮子又利索,景致咬着唇,目光愧疚地看向别处,无可?辩驳。
陆今安继续为程寄打抱不平,“你照顾别的男人这?么起劲,都不愿意给他看个点?滴?”
“什么男人?你别瞎说。”她好不容易发出点?声音。
“就是横店那个,还照顾这?么久,你以为程寄不知道?他眼巴巴地从国外跑回?来,想和你道歉说清楚来着,结果就看到?这?个,你说他气不气!”
陆今安越说越着急:“你知道他这?次从国外回?来都付出了什么?”
“关家父女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的声音响亮,像块石头压在景致身上,将她变成轻而薄的纸,一捏就碎。
楼下?的陈管家听到?动?静,连忙冲到?楼上来,见到?气汹汹的陆今安,不安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今安看了程寄一眼,似乎因为他和景致的争执声,即使在沉睡中也不安稳,他叹了口气。
和景致说了声抱歉,“对不起,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刺激到?了我,有些失态了。”
“你想走就走吧,没人会?拦着你。”陆今安转身就把单子塞到?陈管家手里,随后捡起凳子上的衣服就要走,走之前对陈管家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脚步声渐渐远去,陈管家终于理清状况,“景小姐,你也要走?那程先生怎么办?”
陈管家属实是有些不知所措,在过?去五年里,程寄很少生病,印象中都没有在家里输过?液,如果景致也走了,那她要不要和主?家那边说一下?情况?
景致侧着脸,黑色的高领打底衫之上露出半个白皙的杏面桃腮,目光从程寄的脸上渐渐流淌下?来,最后定格于握住她那只手的腕子上,黑色的发圈松松箍着。
她摇了摇头,叹息说:“今天我看着吧。”
景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昨晚她一直陪着程寄,注意着点?滴,等点?滴挂完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她稍微转了转被握住的右手,可?以松动?了。
那时候她太累,帮程寄拔了针头后就睡在了客房。
她起床,从房间出来后先去了主?卧,只是脚步走到?门前就停下?了,景致想,不管程寄好没好,她都要走了。这?个时间点?家里有人会?看护他。
他帮她挡了酒,她照顾他一晚,算是扯平。
退回?来后,她的目光又不自觉看向了衣帽间,这?个衣帽间与主?卧打通。
曾经?她的所有东西都放在这?儿,包括那根“雨滴”项链。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陈管家走上来说:“景小姐要进去看看吗?之前的衣服还都在那儿。”
身旁的小雅补充说:“之前程先生生气,要把里面的东西都丢了,但后来又反悔,幸好那时候我们没有动?。”
“七八月的时候还新来个打扫的阿姨,把您留在主?卧的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丢了,程先生还郁闷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