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殿上的新年晚宴,依旧丰盛却不华贵。还是一口大锅,炖煮着各种靡肉,飘香四溢,让瑲玹想到昔日还是西炎王子时期,隐姓埋名在军队里的日子。
那时小夭失踪,他也是朝不保夕,在军队里锤炼着心性,喝着劣质的酒,吃着炖得烂烂的肉,竟又有另外一番快活。
阿念久居四季如春的皓岭,食物以清凉为主,少有这种围炉煮肉的机会,也自是新鲜。
小夭、璟一家和皓岭王也一向自由自在惯了,噱头不重要,好吃才要紧。
不过酒水从青梅酒换成了桑葚酒,还是瑲玹特地从辰荣山送过来,是那株碧玉桑用千年桑葚酿造的,自是甘甜。
柳儿和猛豹把昨日演过的话本子又添油加醋的给瑲玹演了一遍,逗得瑲玹和阿念哈哈大笑,众人也笑。
酒过几巡,众人脸上都添了朦胧的醉意。不知是谁提议,璟抚琴、瑲玹吹箫,两人合奏了一曲,是为一绝。
演奏完,小夭不尽兴,起身翩翩起舞,一步三叹的唱起了山歌《长相思》,璟抚琴伴奏。二人眉目传情,温婉动人。
旁边的阿念叹息了一声,瑲玹心里叹息了一声,好一个“相见相思”。
小夭唱完,过来揪住阿念的脸颊问道:“刚刚那么大一声叹息,可是相思谁呢?”
阿念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害羞的看了眼瑲玹,瑲玹则飞快的瞟了一眼小夭。
小夭,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做相思,只愿长相守,可好?不管以什么身份,我唯愿与你长相守,不分离,足矣。瑲玹端起一杯酒,自顾自喝下,心里自顾自的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
渐渐的,席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柳儿和猛豹早已回房睡下。
阿念不想春宵虚度,牵起瑲玹的手,向父王盈盈一拜,自行回房。小夭和璟也携手回房。
房内,阿念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凑到瑲玹面前,轻轻含住瑲玹的红唇,桑葚酒的清甜萦绕着瑲玹的脑海,一时有些意乱情迷。
面前阿念的脸逐渐变成小夭的脸,“小夭”柔弱的软倒在瑲玹怀里,瑲玹心如鹿撞,翻身把“小夭”压到身下,动情的一夜风雨。
夭璟房中,璟把小夭揽在怀里,为她掖好被子。小夭看着窗外的月色,和不远处簌簌的凤凰花,幽幽的叹道:“璟,今日瑲玹就带着阿念过来了,他该昨天就启程了,这么日夜兼程的,我有点担心。”
璟拥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温暖的手轻轻摩挲着小夭的眼、鼻、唇:“不用担心,瑲玹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会再做极端的事了。”
“你倒是真替他着想。“小夭听见璟这个态度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但是心里很有些不满。
“小夭,我是替你着想。”
“哼!”
“小夭,他是你哥哥。”
“哼!”
“小夭,其实我不高兴他这样。我心里很吃醋,但是我怕你不高兴我吃醋……”璟终于委屈的承认。声音委屈,人似乎更委屈,翻个身把头反过来埋进小夭怀里。
小夭乐呵呵的笑出声,这样才对嘛,谁乐意要一个天天讲大道理的夫君。原本吃醋就是因为在意,瑲玹这样追过来,璟还能岿然不动的话,那就该小夭着急上火了。
“姐姐,你要补偿我!”璟又耍起了无赖。每当他想提非分要求的时候就会娇柔的喊“姐姐”,而小夭每次都招架不住,要什么给什么,屡试不爽。
现在小夭又瘫软了,由着璟一遍又一遍的讨要着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