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电梯又一次缓缓上升下去,转头四处找寻着。
没有,哪里都没有。
“陆周月?”
席星洲喊了一声,旁边端着药的护士正往这儿走,他连忙过去问道:“您好,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从电梯里出去了?”
“没有哎。”
“抱歉。”
席星洲道了歉就往外跑,医院好大的,空空荡荡,哪里都看不到人。
陆周月缩在草丛里,蚊子、苍蝇,嗡嗡在耳边响,席星洲喊她,她听到了。
她把自己抱的好紧,缩成小小的一团。
乱糟糟的想。
也许席星洲这一世不会跟乔甜交好呢?
可她不想赌,她赌输了,她一直赌一直输,她不要赌了。
听着席星洲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揉着自己的脚踝,扔着鞋出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但她不想回家。
那里人好多,他们会看自己笑话的。
陆周月就这么赤着脚,毫无目的地走,已经到了深夜,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车子从旁边掠过,她走在一盏盏路灯下面,走啊走啊。
疼,特别疼。
疼得让她恍惚。
她好像听见耳边传来了音乐的声音,很熟悉。
陆周月想起来了。
这是她跟妈妈学跳华尔兹时听到的音乐来着。
叫什么呢?
巴格达之星。
对,就是它。
当时的陆周月从一千多套乐谱里,挑出来。
彼时的她不知道,这歌曲诞生于战争,一场腥风血雨的入侵战争,这曲子像是在安抚每一个活着的人,又像是在祭奠那些死去的灵魂。
可是了解了背景后,这歌曲在她眼里就是胜利者的施舍。
那时她没多少感触,如今倒有一些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