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荷越长大,越不喜欢和周叔叔走的太近,毕竟他不是简白荷的亲叔叔,周叔叔对她太好,好的没有分成,让她浑身不自在。
简直让人尴尬,就像是现在一样,大家好像都在猜疑她和周叔叔的关系。
简白荷没点戏,有点沉默了,秦照水不知道内情,为了不冷场,便点了一个她喜欢的《花木兰》。
刚点完戏,那边果然见到周石曲过来了,他在外头和伙计吩咐了两句,便含笑走了进来。
周石曲只有三十上下,长相原并不出众,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值得细看,仿佛有种韵味在其中,他穿着深青色的袍子,一只手负在身后,笑容亲切有说不清的吸引力。
简白荷柔和笑起来,“周叔叔,你怎么来了?”
周石曲先是和善冲秦照水点头,又主动坐在简白荷对面,展开一把油画扇,在手中把玩,“我一直在上面坐着,看着你们进来的,小荷什么时候爱听戏了?小时候我每每带着你听戏,你都要靠在叔叔胳膊上睡着的。”
简白荷被他说出来更加脸红,“倒也没有这样吧。”
周石曲宠溺般笑笑,用说笑的语气谴责道:“可见小姑娘长大都是善变的,小时候不爱听戏,长大倒也爱了。小时候黏着叔叔,长大开始讨厌叔叔了?”
简白荷真生气了,她一生气就会用牙齿暗暗咬着下嘴唇。可见她一直避着周石曲是对的,周石曲真的没有分寸,再说她已经长大了,他还总是提小时候干什么。
简白荷冷着脸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叔叔少来逗我。”
周石曲不惹她,答应下来:“好。”
直到秦照水点的《花木兰》开场前,雅间内气氛都不太好,秦照水没见过这位周叔叔,却也感觉她们相处奇怪,又没有机会问简白荷,便埋头苦吃。
早知道不来听戏了!秦照水在心里懊恼。
第二场戏开始,气氛才缓和了一些,简白荷听不进去戏,脑海里闪过无数次画面,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气闷。耳边传来轻微声响,才发现周石曲在为她剥花生。
周石曲的大拇指上戴着玛瑙扳指,指甲修剪的不长不短,十分专心的剥花生,花生掉落在小瓷盘子上,没有半点损伤的痕迹。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并没有把盘子放在面前,而是放在简白荷的手边,身体前倾的为她剥花生。
简白荷心里猛地一软,周石曲并没有做过什么,她不应该这样不领情。
简白荷找了个话题,她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周叔叔,婶婶和义弟弟还好吗?从婶婶迁回乡后,我都一年多没见过她了。”
周石曲没有第一时间答话,片刻后复又说道:“自然好,小义请了个老师,交他学武,你若是想他,下次我将他带过来。”
简白荷:“还是不要带义弟弟来了,他这个年纪身体还弱,待在婶婶身边才好。”
周石曲笑的十分寡淡:“嗯,说的有理。”
周石曲看看简白荷身上穿戴的,没有他那日送过去的任何一样,眼神变暗,“上回送去的东西,小荷可有看中的?”
简白荷:“那些东西都好,但叔叔下回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每回都给我带东西,我挺过意不去的。”
周石曲有理有据:“我与你爷爷两家,就你这一个姑娘,我也想给我家姑娘带,可我有吗?”
简白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青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