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啧了一声。
“我看到小蚂蚁的时候,”江予夺抓过他的手,低头在他指尖上咬着,“就马上告诉自己,不是真的,是幻觉,对我不会有威胁,程恪也不会有危险……但是还是会害怕。”
“嗯。”
程恪轻轻应着,“要不要再去跟李大夫好好聊一聊?”
“等年后吧,你生日过完,我现在还好,闻到你味道的时候小蚂蚁就走了,”江予夺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是看不到他的。”
“那我请一段时间假吧,天天陪着你。”
程恪说。
“用不着,”江予夺笑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会这样,吃药,看医生,偶尔看到小蚂蚁或者别的谁,然后会紧张害怕,但是这就跟吃饭睡觉耍流氓一样,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吧,想明白这一点,就好很多了。”
“三哥,”程恪看着他很长时间,“我发现你突然成熟了很多啊。”
“本来就挺成熟的,”江予夺一挑眉毛,“特别是跟你比。”
“哦。”
程恪看了一眼还被江予夺在嘴里的自己的手指,“是比我成熟。”
“你今天出来没洗手吧?”
江予夺松开他的手指,偏过头呸了一声。
“……没洗,”程恪说,“怎么,咸吗?”
“不是,我咬到沙子了,”江予夺说,“你玩沙子了吧?”
“嗯,”程恪抽回手站了起来往店里走过去,“我去洗个手你再接着啃。”
“晚上也啃啃吧,”江予夺跟在他后头小声说,“给我压压惊。”
“这个理由真棒啊?”
程恪转过头。
“是不是很充分?”
江予夺问。
“……是。”
程恪很无奈。
压惊这个理由自从被江予夺开发出来之后,利用率就很高,平时忙也就算了,过年休息的那几天,程恪觉得自己根本就没休息,基本都在给江予夺压惊。
你帮我压压惊,我帮你压压惊,bgm是鞭炮和烟花的炸响。
“明天开始又要忙了,”程恪靠在床头,看了一眼自己肚皮上被咬出来的一个牙印,“今天晚上睡觉就是睡觉,没有别的活动啊,我明天上午要开会。”
“我也要开会,”江予夺趴在他旁边,“陈庆说要开个碰头会,讨论一下年后的经营计划。”
程恪没忍住笑了半天:“他很有干劲啊。”
“那肯定有干劲,”江予夺说,“给他算了股份呢,也是拿年终分红的人了。”
“你们年后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