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森头脑风暴,他回头看了眼副局的办公室,脑中很快搭建好了接下来的筹划。
“走!”
一行人匆匆开上车,周秉森把手机卡在中控的手机支架上,副驾的人调试着手里的执法记录仪。
“周队。”挑着挑着这名刚调到市局的小警察有些怀疑,“这能算是报案吗?”
周秉森道:“为什么不能算?”
小警察仍旧犹豫着,可能他资历尚浅,实在没见过这样的报案方式。最重要的一点,报案人根本没说明报案内容,打警察的私人电话算哪门子的报警。
执法记录仪的存在是为了取证,但如果取证建立在压根不合规的情况上,这取证也没有意义。
而且……
小警察盯着手机视频的内容:“收藏管制刀具不犯法。”
“这通电话算不算报警,这刀是单纯被收藏家中的管制刀具,还是29重大连环杀人案的作案工具,我们能不能获得‘特殊情况’而进入润林别墅a区,3栋别墅……”
后排的警察也盯着手机通话视频,紧张地说:“就看视频里的内容了。”
车子呼啸驶离公安局,他们所搭乘的并不是警车,而是周秉森的私人车辆,报警器就躺在副驾脚下,并没有安装在车顶。
车辆飞速朝着润林别墅而去,在门卫那里出示了证件后,停在了3栋别墅的附近。
熄灭车顶,熄灭汽车引擎。
众人看看别墅,又看看手机视频。
说实话,都到了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干脆直接冲进去’的想法。
29重大连环杀人案从立案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十二年前,他们或许压根想不到未来有一天自己会参与其中。
但在他们听见这个案子时,无不指责凶手的惨无人道。华夏讲究的是尸首完全入土为安,可被割去头颅的受害者在凶手至今逍遥法外的情况下,又怎么入土为安?
这是内部的、并没有公布出来的内容,每个受害者被砍去头颅后,脖颈的血肉里夹着一张纸条,内容是对社会公法的挑衅。
今年的除夕夜,海城接到报警电话,警员匆匆赶往现场。法医在死者的脖颈中取出第六张纸条:死者白岑,身份证号码:xxxxxxxx。不用客气。
赤裸裸的挑衅。
白岑是春江人氏。春江市离海城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但白岑失踪了两年,将他养大的单亲母亲每天都会来局里问一句孩子的情况。
在得知孩子被虐杀,白岑的母亲表现得非常冷静,她同意法医的尸检,向安慰自己的警员道谢,她非常配合警方的一切调查。但唯独不肯火化孩子,她将孩子的尸体停在冷库,亲戚劝她让孩子入土为安时,白岑母亲泪如雨下:“我的孩子已经这样了,抓不到凶手怎么能入土为安呢?我相信警方,我也只能相信警方,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抓到凶手,为我儿昭著正道!”
“天理昭昭,人心灼灼!”
所以,他们当然想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