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骤然回神,姨娘?!
金姨娘来送她了!
她扑到窗边抬手就要开窗,一声闷雷似的低喝却骤然响起:“不准开!”
苏棠一愣,忙不迭和秦峫解释:“将军,妾不是不知道出门子的规矩,但是今日太过匆忙,还未曾找到机会与姨娘道别,还请将军”
“我刚才怎么说的?”
秦峫的声音里不见丝毫动容,冷硬的宛如他手里的刀:“进了我秦家的门,就要守我秦家的规矩,从今以后你和苏家再无瓜葛,你不许再见她!”
苏棠不敢置信的看过去,这是她的亲娘啊,她如何能不见?
“将军”
“你若当真舍不得,”秦峫低下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木雕上,姿态里都是漫不经心,“我可以立刻让人送你回去。”
苏棠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说,却被秦峫这一句定在了原地,送她回去
她抬眼看着男人,明明刚刚说了那么冷酷无情的话,此时他却平静的过分,自顾自雕刻着手里的木头,原本一个圆滚滚的木块此时已经看得出来雏形,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鼠。
苏玉卿属相为鼠,那是雕刻给她的东西。
明明那只是一块木头,可他动作间的谨慎小心,和方才谈及他是话里的冷漠形却已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哪怕有过夫妻之实,在他眼里,她也仍旧什么都不是。
在这一刻,苏棠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扒着车窗的手慢慢收了回去,苏棠再没说一个字。
车外金姨娘沿路找了过来,她似是知道苏棠上了这辆马车,不停拍打着车厢,一声一声地唤着“七姑娘。”
苏棠扭开头,眼眶一点点红了,却终究没有再去开窗户。
马车很快走动起来,金姨娘似是躲闪不急,被马车带着摔在了地上,她听见了芝兰颇有些慌乱的叫喊声,心脏跟着狠狠一紧。
她很想现在就跳下马车去看看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发病可是不行,她不能回苏家去。
今早的事情算是苏夫人和她撕破了脸,若是她此时回苏家,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没了,到时候苏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女。
她逼着自己扭开头,指尖狠狠绞住了身上那套金姨娘特意做给她的新衣裳。
一个个的,都不把她们当人看这种日子她过够了,此去秦家,无论多难,她都要将这个男人收服,她要带着金姨娘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