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孙子非得明天就谈,我得跟成渝一起去一趟——”说到这谭承顿了下,不自然地解释道,“成渝是我合伙人的女儿,我跟她没什么私人交情,但是最近一直出双入对的,也保不齐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
李识宜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妈的。”
谭承难得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我果然是在自作多情。”
趁着收拾行李的时间他点了个外卖,一个人拉开架势狼吞虎咽。李识宜坐在沙发另一边沉默地注视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谭承吃相很粗犷,中途还呛了几口。他放下饭盒端起水猛灌,灌完发现李识宜神色不对,喉结顿时用力滑动了一下:“……怎么这么看着我。”
李识宜:“没什么。”
谭承把头埋下去,心没来由地揪紧。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心慌。他现在患得患失到了极点,明明李识宜就坐在自己面前,却仿佛依然离自己很远。
“无聊就进去上网,笔记本电脑给你用,密码还是以前那个。”
李识宜也觉得气氛不太对,所以起身去了卧室。
祝炀炀在里面做作业,他把电脑拿出来,盘起腿放在膝盖上。谭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着他眼睫那样微微垂落着,神色从容平静的模样,真感觉爱到心坎里……
“我明天下午回宁波。”
李识宜忽然头也不抬地开口。
“啊?”
谭承愣了一下,皱起眉道:“回去这么早干什么,就这么急着跟那个陈涛眉来眼去?”
李识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少犯病。”
“……”谭承想表现得很潇洒,但面部肌肉又很僵硬,反倒造成一种诡异的咬牙切齿,“随你的便,明天自己打车去高铁站吧,别省那点儿车费。”
“这你就别管了,倒是邢天羽的事,处理起来最好当点心。”
“区区一个邢天羽我还没放在眼里。”
“别太大意了,他现在什么做不出来。”
“放心吧,出不了事,出了事你把我脑袋当球踢。”
李识宜不再开口,只是平静地盯着谭承。客厅电视机的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本就清瘦的侧脸显得更加的捉摸不透,就好像他从来没爱上过什么人,更不可能为了谁改变自己。
谭承僵了一瞬,忽然硬邦邦地转了话头:“把明天的票退了,等我回来,我还有几句话没跟你说。”
“你可以现在就说。”
“老子让你等我回来!”
谭承忍不住吼了一声,又把声量放低,“再留两天,就两天,等我谈成这笔买卖立马回。”
那副胡搅蛮缠的模样像极了狼狗,而且还是野狗。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