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抱起狗抛给他,又把狗给吓了一跳,真是让人无奈透了。
过一会儿,下楼丢垃圾,谭承非要一起。李识宜以为他又犯毛病,结果下了楼才发现他是要走。
“我今晚还有应酬,明天下午过来接你们,不用提前下来,到时候等我电话。”
李识宜本能的有些反感。他不想让谭承车接车送,那成什么了?
“地铁建了是让人坐的,用不着去哪都开车。”
“我他妈那是怕你冷。“谭承盯着他一身单薄的毛衣皱起了眉,“再说那餐厅也不在地铁口附近,走过去差不多小一里地,不开车怎么行。”
“照你这么说,没车的人冬天就都不用出门了?”
“废话,零下四五度,没车还出什么门。”
真是何不食肉糜。
李识宜说:“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冬天也要讨生活,不出门就只能等着饿死。”
谭承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是他们,不是你我。”
“别把你跟我放在一起说。”
扔完垃圾李识宜转身就走。
谭承视线追着他,见他双臂插兜夹紧,头微微低下去躲风,背影既斯文又单薄,根本看不出是个修车的,反倒像是什么知识分子,不禁笑了笑,觉得李识宜偶尔矫情一下也情有可原,知识分子哪有不矫情的?
第二天李识宜还是带着祝炀炀早早出门坐地铁。
一路上祝炀炀很兴奋。她脖子上围着李识宜给她买的白色羊毛围巾,羽绒服虽然显得有点旧,但袖口之类的地方都很干净,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蛋还有点婴儿肥,一看就是个被照顾得很好的小姑娘。
她絮叨了一阵,李识宜都没怎么应付。他大半天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精神一般。
她又问:“谭哥出发了没?”
李识宜这才想起来看手机。
谭承肯定会暴跳如雷,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李识宜并不想照顾他的情绪,毕竟他也从没照顾过自己的情绪,只是一味的自说自话。
眼下刚4点,谭承开车不一定会出门这么早,这取决于他家离得有多远。李识宜甚至都没关心过他住哪,只知道他公司在四环内,寸土寸金的CBD。
忽然,电话上“谭承”两个字跳出来。李识宜心想,说曹操曹操果然到了,揉揉眼皮接起,“我——”
他想直接说自己已经出门坐地铁了,没想到谭承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截断了他的话:“一会儿你自己打车去餐厅,我就不过去接你了。”
李识宜是个很敏锐的人,尤其在面对熟悉的人和事时。他觉得谭承口气跟平时不一样,所以停下来没接话。
果然,谭承的第二句就印证了他的猜想:“我刚跟天羽从看守所出来,被人跟踪了。”
李识宜皱起眉。
周日的地铁人也不少,他起身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冲你来的还是冲邢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