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京城一分钱都没要到,我匆匆赶回荆州。
爹爹的病情加重了,赤脚医生说他时日无多。
我忍不住痛哭流涕。
去京城浪费了两个月,还不如一直陪伴在爹爹身边。
爹爹颤着手给我擦泪:「桃子莫哭,爹爹这辈子没白活,你看,就在三天前,我发现我成功了,杂交稻,培育成功了……」
他用双手捧出那枚散发清香的稻穗,里面包裹了沉甸甸的子实。
爹爹眼中燃烧喜悦的火光,他的身体已到了灯枯油尽之际,却精神矍铄。
「桃子,我死之后,你替我推广杂交稻,只要天下田地种满我的稻子,必然亩产翻倍,到时候天下仓廪实,百姓衣食足……」
他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撒手人寰。
我失声痛哭,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我的痛苦。
因为贫穷,我失去了爹爹。
最讽刺的是,就在爹爹去世的第二日,浙江首富派出的小厮来到村里。
他说首富在杭州官场听说了爹爹的高产稻,很感兴趣,愿意花重金邀请爹爹去杭州指导农田作业。
可笑,可笑。
我抱着爹爹的牌位又哭又笑,我们需要钱财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现在钱财送上门了,爹爹却已经去了。
所以无权无势者,必然受钱财摆弄。
擦干眼泪后,我开始操办葬礼,并整理爹爹过去的笔记著作。
我跟随小厮前往浙江,浙江首富姓沈,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商人素来对民间各种动向关注密切,思维十分机敏,沈家看中杂交稻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