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正坐在炕上拍打着胳膊和小腿,真是老胳膊老腿了,再加上长年营养不良,讲真的,活一重跟散了架子似的。
程银山家的又进来说通:“娘,刚才我出门泼水,看见大伯穿上孝衫捆上草绳,头顶孝帘,拿着篓子往咱家祖坟那走了。”
方橙一愣,想这程四海发什么颠?
细想一下,问大儿媳:“今儿个是初七吧?”
银山家的点头,说是呢。
“大伯大概以为今儿是老爷子二七了,估计想做咱们前头,呵!也没必要早上一天吧?”
程银山家的被大房的操作惊呆了。
“你们就当不知道!你大伯回来穿孝衫在你们面前晃,也不许问,他说也装听不懂!且看你那堂哥怎么埋怨他!”
方橙估计程四海没跟儿子讲,也想让儿子孙子睡个懒觉。要是和程金山多说一句,就不会出现程四海上坟错日子的事儿!
“娘,还有个事儿,就是…”程银山家的,有些犹豫。
方橙直言:“说就是,老大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当家的好着呢!是,是今个三弟妹做饭,现在还没起,那我与二弟妹先做了。”
方橙心里叹着气,问道:“老三起了没?”
“没。”
“行,你与老两家的做饭吧,老大和老两还要吃呢。”方橙说道。
“哎,知道了!”
程银山家和二妯娌赶紧淘米下锅,饼子贴起来。
程银山与二弟一共捡了四大捆柴回来,堆在北面正房西墙跟,这几天,每天家里都有人捡柴,不由的堆起一堆了,昨个大锤和二锤也跟程银山一起去了。家中火炕四个,烧火费柴呢。
二人进了院子,根本没往街尾看,那街尾走来了从祖坟回来的程四海,只见他走路带风,逢人打招呼,加上他那身装扮,都知道今儿是他爹二七,他早早去给老爷子供奉面条了。
程四海就这样招风的回到家中,一推院门,见儿子孙子正在洗漱,赶紧进门脱孝衫啥的。
程金山见他爹穿孝衫,不解的问:“爹,你这一大早穿成这样干吗来?”
程四海得意洋洋的讲道:“金山啊,今儿个俺可是抢在二房前头给你爷供上面条了!这回二七,他们大概还没准备吧?”
一听他爹这么说,程金山觉的脑门嗡嗡嗡的,脸皮火烧火燎的,他忍着气说:“爹!明个才是老爷子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