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的头发保养的很好,乌黑顺滑,发梢没有一点分叉。
凭什么她要有这么好的头发?
林涣涣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贫民窟里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健康的样子!
凭什么岑枝到哪里都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
去死吧!
林涣涣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伸手剪下一段头发。
“啊!”
岑枝尖叫起来,头发剪断的咔嚓声让她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岑母的话犹在耳畔。
“剪个头发怎么了,碰一下像是要了你的命,你今天必须跟我出去把头发剪了!”
那时候的岑枝第一次反抗岑母,换来的是岑母病态的控制欲。
她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岑枝有极致的掌控权,在岑枝一次又一次的哭喊之下,把岑枝的头发推的干干净净。
没错,是推。
连一点点头发都没有让岑枝留下。
那时候的岑母捧着岑枝的脸,笑的格外开心。
“小枝啊,妈妈爱你,你不能不听妈妈的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头发会长出来的对不对?”
“如果你再反抗妈妈,妈妈可就不确定下一次是什么了。”
那是岑枝过的最最漫长,最最黑暗的两年。
这两年来,她被孤立被嘲笑,被男生们在背后写上“不男不女”的字,在岑枝的生理期故意偷走她的卫生巾,说她不配用。
如果不是后来的心理医生干预,或许岑母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留着短发。
用岑母的话来说,“短发总是好打理的”。
从此以后,岑枝不敢反抗岑母,更不敢反抗格外威严的岑父,她害怕自己再次被这样对待,就变成了这副懦弱怕事,连话都不敢说的性格。
她甚至不敢恨任何人,因为岑母不允许,会觉得她心胸狭隘。
林涣涣剪下一部分头发之后,再抬头发现岑枝已经晕了过去。
她恶劣的笑了。
“正好,等你醒过来,可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不是……”跟在林涣涣身后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他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我说,你别太过分了。”
林涣涣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