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自来熟,也讨人喜欢,跟陈姨见过两面就哄得她眉开眼笑,说什么都要留他吃饭。
为不耽误大家吃晚饭,俞寂百般恳求,傅朝闻才停下来。
两人若无其事地从衣帽间出来,正撞上给鱼崽儿去吧台拿奶瓶的梁漱。
两人是前后脚,都是发梢带汗喘息未定,梁漱满含深意地斜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道:“两位这是吃饱了?”
俞寂的脸腾地红了,局促地接过梁漱手里的大奶瓶,煞有介事地回应道:“还。。。。。。还没有吃。。。。。。”
然后别扭地整了整衣服,顶着张大红脸逃似的跑开。
衣帽间前面转眼就剩梁漱和傅朝闻,梁漱望着俞寂惊慌的背影道:“他对你死心塌地。”
“他这人单纯善良,又认死理,他全心全意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他很值得被爱吗?”
傅朝闻眯了眯眼,没应声。
梁漱垂下眼眸,难得有几分严肃的神色,叹息道:“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辜负他。”
“婆婆妈妈的。。。。。。”
傅朝闻低头笑着整了整领带:“你有跟我瞎扯的功夫,不如多教他点角色扮演play。”
严肃的气氛都被傅朝闻的笑声打破,梁漱如鲠在喉,气得牙根发痒,妈的,真不要脸。
这顿晚饭吃得时间久些,将近九点梁漱才离开傅家祖宅。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外面气温逼近零度,傅朝闻洗完澡后就早早上了床。
但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傅氏股权的事情就像块石头压着他,由此带来的焦虑使他难以安眠,越想睡反而越来越清醒。
在他因为失眠难受的时候,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道缝隙。
这种时候敢悄悄溜进来的只有俞寂,傅朝闻悄无声息地闭住眼睛。
他觉得小狐狸精不会再来这儿,他忙着陪鱼崽儿那烦人的小东西骑马,还要哄他睡觉。
傍晚在衣帽间做时又累得要命,傅朝闻以为他会早休息。公,中,好,四
瘦削的黑影儿轻轻靠近床边,伸手探了探傅朝闻的额头,“少爷,你明明没有睡着。。。。。。”
黑暗中傅朝闻睁开眼睛,仿佛夜色里绽开的两颗星辰,他握着俞寂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我装得那么明显。”
俞寂趴在床沿道:“我猜少爷会失眠,就想过来看看。”
烦躁的情绪好像凭他几句话就得到抚慰,傅朝闻猛然抱住俞寂,连带着他滚到被褥里。
清爽干燥的睡衣,温暖细滑的皮肤,把俞寂抱进怀里仿佛冬天都没有那么冷。
傅朝闻把俞寂压在身下,在他白皙的脖颈和脸蛋细细亲吻着,手不断沿着脊背往下摸:“所以你来陪我睡觉。”
俞寂一听,后腰和屁股又是阵疼痛,急忙辩解道:“不,不是的,我觉得少爷闻闻我的味道可能睡得快些。”
“嗯。。。。。。”
傅朝闻笑笑,没力气再嘴贱跟俞寂调情,疲倦地叹了口气钻进对方的颈窝里。
呼吸着清浅但能令人安心的雨水味,沉沉地睡到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