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先有技术突破,再有工业落地,才能形成经济飞速增长的美好时代。”宋河解释。
“过去几个世纪,金融体系不断完善,尤其是针对工业落地,有千奇百怪的金融工具和金融衍生品,通过各种方式来扫清工业落地途中的障碍,一项有价值的新技术总是会飞速普及,诞生一家家市值高昂的新公司。”
“但很奇怪的是,前面的技术突破部分,相关金融工具却稀缺简陋。”
“从街上随便抓一个人,他可能投资过股票基金,关注过公司产业,却压根没人直接投资过什么科研项目,往往只有一些大公司或者大投资人,才会考虑去资助实验室和研究所,普通人的字典里没有这种选项。”
“大家总想到凑钱去利用现有的技术,试试赚个盆满钵满,却没有人去凑钱去支持新技术的研发。”
“金融力量的短缺,无疑会导致科研工作缺乏资金支撑,这是制约科技进步速度的一个重要因素。”
“当然,也有人会说,我们投资一家科技企业,企业自然会拿着钱去搞科研,但这仅仅是一种间接投资,效果无疑要大打折扣。”
“这里说到一个关键问题,投资门槛,也可以更直接些,代价!”
“我是做医药出身的,医药行业有十年十亿刀的俗语,也就是说做一款新药,平均要用十年的研发周期,前后烧掉十亿刀经费!”
“最要命的是,这种恐怖的科研投入,往往还未必能成,或许努力十年烧光了经费,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有效药物都没做出来,只得到一大堆安慰剂。”
“因此,在医药市场上出现了一种怪现象,全球医药公司林立,但真正踏踏实实研发新药的公司所剩无几,同时这些研发新药的公司里,正在研发的药物也数量稀少,常常有一家医药巨头只做一款新药的情况。”
“为什么?很好理解,风险太大!”
“对于绝大部分公司来说,十年十亿刀的研发投入是难以承受的豪赌,相当于押上公司所有财产,甚至还要借债,一旦最后失败,整家公司顷刻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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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轮盘赌游戏,桌上有一把左轮手枪,塞进五发子弹,随机旋转后拿起来对着自己脑门开枪,不死就一夜暴富,天底下有多少人敢拿起枪呢?拿起枪的手又有多少能忍住颤抖呢?”
“所以,医药公司们大多选择不玩这种游戏,老老实实卖手里有的药,把赚到的钱拿去营销,拿去分红和回购来推高股价,高管老板们拿去花天酒地,甚至拿去捐款搏个好名声都行,总比拿去做科研豪赌要强。”
“举例,以上是本月乘黄公司收购的8家东瀛医药企业。”
宋河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六个蓝色饼状图,每个饼状图下方标注着公司名称。
“红色部分,是这些企业研发经费在公司总开销里的占比。”宋河道。
大屏幕上的六个饼状图变了,冒出一小块红色。
“看上去似乎还凑合,只是略少,但我们在接管这些企业的控制权之后,进行了详细查账,发现所谓的科研经费有巨大水分。”
“譬如一个分管科研的公司高管,对实验室一窍不通,薪资是普通科研员的四十倍,这笔钱是算在科研经费里的。”
“再比如采购猫腻,一种试剂找我们这里的供应商买,一百块钱搞定,非要远渡重洋到灯塔供应商那里买,价格九百块钱,尤其灯塔供应商卖的试剂,还是从我们这里走仙人掌国进口过去换包装生产的,成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