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盛“嘁”了一声:“你以为他真敢去吗?他要是不乱来,他还有机会平安落地。他要是这敢京天去告我,我真出事了,他好的了吗?他可没那么傻。”
黄建盛实在想不通陶红专为什么会非要认为他一定能解决提前退休一事,就好像是他在拦着不让陶红专提前退休似的。虽然想不明白,可是黄建盛觉得陶红专说去京天去他,那只是气话,真要冷静下来,陶红专一定不会那么去做的,陶红专不可能会选择跟他同归于尽。就算他能舍得当下的一切,只怕陶红专都舍不得。
黄建盛现在非常庆幸他早一步做了打算,早就料到了与陶红专这种利益关系到了关键时刻很难靠得住,否则陶红专要是真去京天告他,他当省一事还就有可能会被搅和了。
侯丽梅冷静下来想了想,黄建盛说的有道理,陶红专应该说的是气话,不大可能真会去京天告状,毕竟黄建盛出事了也会连累道他。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认为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侯丽梅说道。
“说的没错。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先出去住一段时间。”黄建盛说道。
“嗯。这样也好。”侯丽梅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展翼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回春阳……”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现在哪有时间顾得上他呀?就让他老实的在海川待着得了。”
“你听我说完。不是去省台。是去春阳台。这样石更不是就插不上手了吗。”
黄建盛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早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展翼跟你说?”
侯丽梅点点头。
“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想在海川待了。来春阳也好,省着陶红专那老小子再明里暗里地收拾展翼。回头我跟春阳那边打个招呼,办这件事应该不难。”黄建盛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陶红专在黄建盛家的时候,那会儿心里想的真是如果黄建盛要是不帮他,他就去京天告黄建盛,跟黄建盛鱼死网破。可是在回海川的路上,当冷静下来以后,陶红专就犹豫纠结了起来。
就如黄建盛所说的那样,陶红专知道,他真要去京天告黄建盛,黄建盛出事了,他也好不了。他要是不去告,他还有平安落地的机会,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出事,石更未必一定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不告黄建盛,陶红专心里也不舒服,送了那么多东西,难道就这么打水飘了?
不甘心的陶红专琢磨想要给予黄建盛一点颜色,只是办法没想出来的时候,他却先被省纪委叫了过去。
“任书记。”陶红专看着任重远面带笑容,实际上心都纠成一团了。
接到省纪委的电话时,陶红专都吓坏了,对于到底要不要去春阳,他纠结了好半天,他真怕去了就被留下了。他很想打电话问一下黄建盛,可是想到当下他们紧张的关系,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来想去,应该没什么事,真要是想收拾他,早就派人过来带他走了,绝不会打电话通知让他去。这才下决心来去了春阳。
但去的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见到任重远,紧张的程度都达到了顶点。
“你快退休了吧?”任重远面沉似水。
“是的。七月份就退了。”陶红专应道。
“你是老同志了,组织上信任你,一直让你在一线干到最后,这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啊,你可不能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啊。”
“那是那是,我肯定不会的。任书记叫我过来什么事啊?”陶红专相信任重远叫他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跟他说这些。
“最近收到了不少你的举报信啊,举报的内容可都是有鼻子有眼儿的,真要是查的话,对你的影响可是非常大的。”
陶红专一听,冷汗就下来了,心跳大鼓一般,吓的腿直哆嗦,他使手使劲摁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想保持泰然自若,可是脸色却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