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敬语都不说了。
晏漠寒站着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眼前的她,比起三年前拿着合同来签卖身契时的她,更无助更脆弱。
可她一直坚韧不拔、刚强到似是打不死的小强。
一个小小的打击报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
“昨天四个凶徒,全部抓住了,他们交待,背后指使人是莫北民。”
他进来,就是要跟她说这个的。
人都抓住了,她应该不会怕了。
裴知夏一脸惊愕。
“是莫北民?”
晏漠寒点头。
“嗯,莫北民昨天中午给他们转了十万块,要你一只手。”
裴知夏不寒而栗,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晏漠寒把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你认为是别人?还是你有别的线索?”
裴知夏深深看他一眼。
她以为的别人,他应该想得到。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的事实告诉她。
她只是个无关重要的人,那怕他想到是谁,他也不会站她这一边。
她低垂下眼。
“我没有……”
晏漠寒微微皱眉,她的反应,让他心很不痛快。
裴知夏神色萎靡。
“晏总,麻烦您帮我拉上窗帘关掉灯,我睡一会。”
裴知夏像只把头缩回龟壳的乌龟,用全身的硬壳,对着晏漠寒。
晏漠寒还想说什么,可她全然拒绝和防备的姿态,刺得他无比愤怒。
“裴知夏,你……”
裴知夏撩起眼皮,平时亮晶晶的眼眸,灰蒙蒙一片。
像蒙了灰的珍珠,黯淡无光。
“晏总,我是病人,睡一会总可以吧?”
晏漠寒心无端一阵刺痛,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