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很痛。”
大概是心虚,她连骂一句都做不到,只是扯了几句谎,说了些羞臊的话,她就说不下去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儿虚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让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连耳垂都烧得通红。
沈溯似乎正在回想,只是瞧见萧言暮的模样的时候,唇瓣会轻轻勾起,眼眸中也跟着闪过一丝玩味。
他沉吟良久,道:“原来如此,是沈某坏了萧夫人的身子。”
说话间,沈溯问道:“萧夫人,此事是沈某过错,若是萧夫人是未嫁女,沈某该为萧夫人负责,但萧夫人已为他人妇,此事颇为难办,不知——萧夫人意欲何为?”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萧言暮几乎是立刻便回道:“你,你既然来参加了婚宴,便该知晓,韩临渊已经另有所爱,现在对我不过是厌弃,我心里,本就出了离开的心思,若是您能带我离开韩府,自是极好的,只是韩临渊不可能放我走,你我之事,也绝不可能叫韩临渊知道,否则你们二人必起争斗。”
“不如这般,你想办法,挑个日子,在我府上放一把火,然后将我带出去,我以后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如何?我绝不会痴缠你的。”
萧言暮这想法其实起了许久了,她自己都想这么跑出去,奈何这一入宅门深似海,她孤立无援,根本逃不出去,只能依靠外人。
虽然昨天兜兜转转出了些意外,但是好歹,计划还是被推到这里来了。
萧言暮说话间,一脸忐忑的看向沈溯。
沈溯正随意靠坐在床榻的支靠上,他的衣裳都被萧言暮扒了,手臂的轮廓和劲瘦的腰都明晃晃的落到萧言暮的眼睛里,刺的萧言暮浑身一颤,小脸通红的挪开视线。
沈溯没有挪开目光,只一直看着她。
萧言暮这点小伎俩,沈溯只需要瞧上两眼便想明白了,萧言暮这是被逼到没办法,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绑在他身边,借助他的力量来离开韩府这座囚牢。
一个被困在后宅,娘家没有半点势力的女子,想要摆脱韩临渊,根本不可能。
大奉本就是夫为妻纲,以夫为天,多数地方,丈夫将妻子打死,都不需要背责,在某种角度上,可以将妻子视为丈夫的财产,随意丈夫如何处置。
在一些偏远地方,甚至还存在“租妻”的说法,就是说,一个贫穷丈夫为了赚钱,将妻子租赁给别的娶不起妻子的男人,给别的男人生个孩子,生下来后,再把妻子收回来。
这种做法,在贫困地方不少见,在大奉里,这是合乎礼法的。
丈夫拥有对妻子的掌控权。
和离或者休夫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是那是娘家鼎盛的情况下,妻子才有这个底气,像是萧言暮这般的,悄无声息死了,都没人能管。
萧言暮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来做这档子事,她但凡有一点能选的机会,也不会来往沈溯身上贴。
几个瞬息间,沈溯已经将她的处境都捋了一遍了。
她是个身处绝境的小猫儿,为了活下去,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只想赶紧逃脱韩府这个牢笼。
沈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错过了沈溯,她将在这宅院中被关许多年,再难脱身。
沈溯想,萧言暮的做法漏洞百出,但他愿意往她的陷阱里钻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