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作戏
◎夫妻间该有的情分一定别少。◎
中间人曾说,贺七爷和夫人极其恩爱,走哪都是形影不离,这次怕也会一起来到南漳。
还真叫他说准了,夫妻二人这次果真同行而来,可在张邈看来,恩爱这点,却不像那么一回事。
这对夫妇对待旁人总是眉眼含笑,彼此间却显得格外生份,各顾各的,没有任何亲密举动,菜都不曾给对方夹过。
两人就坐在那儿,中规中矩,矜持紧绷,偶然的对望也是疏离且不自然。
张邈是欢场老手,见惯了坠入爱河的男男女女,这一对属实不太正常。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埋下,迅速生根发芽。
散筵后张邈回到自己的宅院,无心入睡,随手叫来值夜的侍女伺候他。
月上枝头,他半醉飘忽,闭着眼,只着中衣半躺在靠近窗边的软榻上,清隽的面庞表情变幻莫测,时而欢愉,时而眉宇紧皱。
室内香薰染的正旺,他回想着筵席上的见闻,思量着赖五的为人,还有瑛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笃定,那两人的作派不像是夫妻……
张邈微仰起头,唇际发出绵长的喟叹,烦躁的同时,心里亦揉杂着不知名的亢奋。
他脑中徘徊起女郎眉目如画的模样,禁不住加速纾解,然而跪着的侍女承受不住,身子一歪,不小心划伤了他。
“嘶。”张邈瞬间萎顿下来,怒道:“贱人,不会伺候人?”
侍女不过豆蔻年华,青涩的脸羞赧异常,“奴……奴是第一次……”
“滚!”
把人喝出去,张邈无心再继续,伸手推开轩窗,望向外面一弯被彩云遮罩的玄月。
或许沈吉祥说的没错,赖五是怕他们过河拆桥才逃跑的。
所谓金州来的贵客,说不准只是意图不明的冒充者……
事到如今,想要拨开迷雾还得靠他自己。
他决定下手试探,反客为主,装出来的假象总会有纰漏,只要细心揣摩,一定能找到破绽。
敢坏他好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那两人真是冒牌货,男的送监,女的留下自己收用。
至于真正的贺七爷去哪了,随便官府追查,反正赖五消失了,沈吉祥也死了,横竖都查不到他头上。
***
这一晚,姬瑶丧失了睡意。
先前她和秦瑨已达成共识,在张府期间绝不同榻而眠,可她没想到秦瑨这么决绝,散筵回来后直接抱着被褥去外厅住了,留她一个在空寂陌生的屋子发怔。
在宫中就寝时,她必须要让灯烛长燃,身侧有人留守才能睡着。
而今孤零零的,极其不习惯,总觉得角落里会有什么魑魅魍魉窜出来。
可她不愿再叫秦瑨,即使叫了,他也未必会来。
何苦丢那个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