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
这小鬼生前到底是过着一种怎样醉生梦死的生活,具体的事情人物他一概不记得,但居然还能记得他是怎么享乐的。
陆舟走到鸟窝旁边,把他接出来:“那你是不是连你的名字都忘了?”
柳倾斜了他一眼:“才没有。”
“肯定是忘了。”
“没有没有。”
陆舟身上有种很清新的草木气味,柳倾闻了闻,忍不住爬到他肩膀上,脑袋靠近他的脖颈,冰凉的鼻尖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奇怪。”
陆舟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很轻地从声带里挤出来:“怎么了?”
“突然觉得你有点好闻,”柳倾怀疑地喃喃,“真的很奇怪,我怎么会对一个莽夫这么想。”
“……”
陆舟当晚就给小李打电话,让他去把道观里的道士带过来。
老道长没手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但他观里的小道士总归是他带出来的;找不到老的,小的或许也能顶点用。
……
无名道观是个各方面都观如其名的道观,没有灵秀的山水,也没有什么名气,前来祈福的客人都很少。
所以当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停在道观门口时,道观外扫地的小道士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攥紧了扫把,狼嚎着跑回观里:“师兄!师兄!来客户了!”
“你声音再大点,山上的猴子都能蹿下来跟你抢客户了。”云清匆匆走出来,对小道士说,“小点声,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
“客人是男是女?是来祈福还是要办白事?”云清悄悄压低声音,“还是要点副产品?”
无名道观是有副业的。
道观收入低,小道士们不得不想点办法搞副业补贴家用,六个小道士,人均会扎一手陪葬小纸人。
因为质量好,做工精美,在丧葬市场里卖得还不错,还有稳定客户,比如那些指定了要扎小猫小狗小动物猫狗用品的爱宠狂魔。
云吞一愣:“糟糕,我没问。”
云清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啊,真是太年轻!”随后直直往外奔去,刚好撞到迈步走进道观的小李。
“小道长好,”小李礼貌地笑,“我想和你们谈个合作。”
为了能把道士们一锅端过来,小李特意开了一辆七座商务车。这种车讲究的就是外表低调,内里豪华。
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云吞心里充满了不安:“师兄。”他凑到云清耳朵旁,超小声地问,“他会不会是骗子啊?”
云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只是要求他们道观里的几个师兄弟一起去一个地方,什么也不用带,什么也不用干,回来就能给他们一笔钱——怎么听怎么像是搞电诈的过来征集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