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气要回暖了,不需要人捂被窝了,巴不得今晚就将他赶出房吧?
他桌下用脚踹人都来不及,只能趁着她还没大放厥词前,快速伸出大掌将她的嘴死死捂住,然后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低声道:“瞎说什么呢!老实吃饭!”
落云猝不及防,被他捂住了嘴,一时间正挣扎要扒开他的手,可是他却不放,全然不顾正在父母跟前。
北镇王被儿媳点了名,一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再看儿子捂着落云的嘴,不让她说话,不由得挑眉看向儿子。
这是在起什么幺蛾子?怎么还堵人的嘴?
宗王妃也是听得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胡闹成一团的小夫妻,觉得二人愈加没有规矩,这是要在父母面前打情骂俏?
想到这,她将筷子重重撂下:“越发的没规矩!不吃了!”
说着,宗王妃便起身走人了。
不过晚饭后,王妃看望踹了心窝子的奚嬷嬷时,病恹恹的奚嬷嬷倒是提醒了宗王妃。
“王妃,您也看到这女子的品性了吧?,若是任着她一家独大,迟早要骑在您的头上作威作福。不如您早些张罗些良妾入府,也算让世子的身边有些好人……”
被奚嬷嬷这么一提醒,宗王妃有些恍然:是了,她怎么没想到这点?眼看着这个平民女子没大没小,将世子和女儿拐带的都有些无法无天,也是时候纳些良妾进来,分一分苏落云的宠了。
就像韩瑶说的,韩临风将那盲女当眼珠子一样看中,也不过是新婚新鲜些,等再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入门,自然也就有了比较。
这个苏落云就是因为日子太顺心了,才无法无天……
不知怎么的,宗王妃心里的火气更盛,一时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新婚不久,府里就有先帝御赐美妾的事情。
韩临风的生母就是其中一位。
既然是陛下御赐,王爷自然得全盘接受,而那时,王府里过世的公婆还在。她自然也要做贤妇不能善妒,在丈夫去别处过夜后,还要端送补肾的汤水。
只是刚刚新婚时,那种真切的浓情蜜意仿佛掺入了沙子,二人的口角也日渐增多。
她这个正经的王妃俨然成了摆设,以至于成婚三年,二人在一处也是寥寥无几。再加上她有体寒之症,膝下一直无所处,最后迫于婆婆的压力,也只能选了个最乖巧妾侍的儿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
若不后来,她求了生子的方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孩儿。
如今,人到中年,夫妻之间只剩下了相敬如“冰”。
此间怨何其深?这也是她一直思念京城,执着让女儿嫁过去的原因,在那里,她度过了最好的少女时光,可是嫁入了王府后,再也没那样的快乐了……
如今奚嬷嬷给她出了这主意,一下子触动了宗王妃陈年的心酸,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那个新妇也太狂悖无礼了,她真以为这深府高门是这么好呆的?也是该让新妇知道知道这里的门道了……
再说苏落云,在饭桌上被韩临风堵了嘴后,便不再多言语,可待二人回屋,韩临风倒先绷脸问道:“就这么迫不及待?若是眼睛好了,恐怕要亲自去寻访挑人了吧?”
被他那么一堵嘴,苏落云自然猜到了他之前借了王爷的嘴在诓她。
她压根不搭理冷言冷语的男人,只故作轻快道:“明明是自己想找妾侍,为何要拿父王当幌子?我又不会拦着你,再说了,世子品貌出众,到哪都有被迷得不能自已的红颜知己,哪里需要我挑?”
韩临风仰天深吸一口气——今日的闷气都是他自找的,打烂了沙袋子不说,还要回头收拾自己犯口舌的烂摊子。
他眼尖,方才回屋的时候看香草在遮掩地收两件刚缝好的衣服。若没料错,打拳半天的功夫,箱子里的黄金“仙衣”又添了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