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不少动作都会在无意间流露出些许控制意味,这代表他有很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可陆难的动作又很轻缓,从不粗暴,与他那强势的占有欲略有矛盾。
林与鹤的双学位专业选的是心理学,平日里本专业内也有临床心理课程,他能从陆难身上分析出多种典型的人格形象,却很难将这些颇有对立性的人格统一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学术不精,最后只好把这些统统归因成陆先生的敬业与入戏。
只是这些胡思乱想也没能分散林与鹤被迫集中的注意力,他实在无法忽略面前男人的存在感。微凉的药膏被轻轻涂抹在唇上,清凉的感觉只有一瞬,随即就被男人靠近所带来的热度盖过了。
林与鹤实在没有什么和人近距离相处的经验,视线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落。等药膏好不容易抹完时,他甚至全程都没怎么感觉到唇上伤口的疼痛,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
然后林与鹤就看见男人收起用过的棉签,又从提袋里拿出了一支润唇膏。
林与鹤:“……”
抢在对方动手之前,林与鹤忙道:“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陆难抬眼看他。
林与鹤:“我可以……呜……”
话没说完,他就因为紧张,一不小心舔到了唇上的药膏。
这药膏怎么这么苦?!
林与鹤原本就怕苦,舔了这一下,他连话都说不下去了。又苦又涩又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他的脸都不由皱成了一团。
一瓶矿泉水被递到唇边,林与鹤已经说不出谢谢了,接过水就想往嘴里灌,瓶口却又被人挡了一下。
男人的手掌挡着瓶口,手背堪堪蹭到了他的唇,有些烫。林与鹤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修长手指就将什么东西拨到了他的唇边。
“用吸管,用瓶口喝会蹭到药,更苦。”
林与鹤这才看到,矿泉水瓶中还插着一根吸管。
他匆忙咬住吸管,一连吸了几大口,才稍稍感觉好了一点,不再苦到没办法呼吸。
缓了口气,林与鹤又喝了几口,含着水慢慢把苦味冲淡。
刚刚贴过他唇瓣的手又伸了过来,拿着张纸巾帮林与鹤擦了擦唇边蹭出来的药膏和水渍。
“润唇膏不用现在涂。”
男人声音低沉,“等一会儿药膏干了再抹就好。”
林与鹤:“……”
那他刚刚岂不是根本不用紧张?
因为药太苦,他那轮廓温柔的眼尾都没精打采地垂了下来,卷翘的眼睫上还沾着刚刚被激出的泪花,看起来更显得委屈。
男人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道:“润唇膏选了甜味。但药膏是苦的,没办法换。”
林与鹤是个医学生,自然不会埋怨药苦,他摇摇头,小心地避开唇上药膏,说:“没事,是我太不小心了。”
许是怕林与鹤再紧张,陆难这次没说什么就把润唇膏给了他。
“等下药膏干了记得涂,尽量避开伤口。这个不止要涂一次,干了就要抹,多涂一段时间就不会总是干到流血了。”
林与鹤点头:“谢谢。”
陆难把润唇膏放在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帮人拉好拉链之后,又从提袋中翻出一个纸包,拿出其中一块,递到了林与鹤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