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出来,助理双手将平板递上,道:“陆董,陆家在二十三。点十分和零点五分时打过两个电话,想要与您联系,他们说如果再得不到答复的话,陆老先生会亲自过问。”
陆难扫着未处理的邮件,神色无波。
助理见状,继续下一项汇报。
“哈士基航运公司的帕劳德先生已于晚上十点抵达羊城,他发来了信息,陆家已派人上门,想要预约明日的拜访时间,他暂时还没有回复。”
“帕劳德先生说,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如果您有空,他今晚就可以与您见面。”
陆难这时才终于开口,声音冷淡:“现在过去。”
助理恭声应下,迅速地去通知司机了。
陆难走了出去,玄关外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繁华的海岸。
窗外就是美丽的香江夜景,灯火辉煌,彻夜笙歌。
但那炫目的夜景却并未能引得陆难的丁点留意,他面无表情地从窗前走过,冷调的夜景灯光为他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剪影。
他面前这座繁华的不夜城如此多情,但陆难的眷恋,却只有身后那一个人。
——
卧室里一直很安静。
床上的鹅绒被一动不动,连柔软的起伏都没有变化。屋内拉了窗帘,却还是有些许的光亮透过了层层窗幔。
天色已经大亮了。
屋门被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年轻男子向屋内看了几眼。
是方木森。
见床上的人还没有动静,他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柔软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方木森走到床边,正想弯腰查看床上人的动静,还没伸手,却被惊了一下。
床上的男孩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无声地看着他。
“林少?”
方木森轻声问,“你醒了?”
林与鹤似乎并没有真的清醒过来,神色还怔怔的,有些迟钝,闻声也没有回答。
方木森说:“时间还早,再休息一会儿吧,不着急出门。”
林与鹤的下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些,他这才眨了眨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方木森缓声问:“要喝点水吗?”
床上的人许久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却很含混,像是困倦时的呓语。
方木森细听了一下才辨认出来。
林与鹤说的是:哥哥,冷。
方木森把装着温水的吸管杯放在床头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拿出了电子体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