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难还是那个答案:“在我看来不算多。”
“这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林与鹤发现他们没办法就这个问题达成一致了。
怎么能说是不算多呢?
因为陆难拥有得多,所以给他的这些就只算随手的施舍了吗?
不是的,林与鹤想起之前心理学课堂上老师调剂气氛时讲过的一个简单的情感选择题,问会选择一个有一百块给你一百块的人,还是一个有一百万给你十万的人。
当时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林与鹤也进行了理论分析,却从头到尾没有带入自己。
他只觉得可以自己挣钱。
可现在,却是一个拥有一百万的人给了林与鹤一百万,还告诉林与鹤给得不多,他还有更多钱。
但他给的是钱吗?
不是。
他给的是一整颗心。
林与鹤捧着这颗心只觉得烫手,觉得自己无法配得上。他的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砸下来的巨大成果让他觉得根本没有什么真实感,更多的是无功受禄的心虚和自我反省。
他总是不劳而获。
林与鹤还是不懂:“那喜欢呢?哥哥说喜欢我……也是因为小时候吗?”
陆难这次倒是很明确地说:“不是。”
“是后来的事。”
林与鹤想辨别清楚:“是因为害我高烧觉得愧疚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
陆难和林与鹤说话时语气总会有意放轻缓,但他的话却绝非没有力度,“宁宁,喜欢和愧疚,我分得清。”
林与鹤哑然。
陆难耐心地为他解释:“我一直在关注你。”
“一开始是想弥补,后来,你已经成了我的支柱。”
……支柱。
这个词用得未免也太重了。
林与鹤感觉陆难总在抬高他,而他自己分明就没有做过什么。
可男人这么说,他也无法反驳。
——是他自己忘记了那两年的经过。